杜城再度启开一瓶百威,举了起来,互相碰杯,喝尽。
无论什么滋味儿的酒,都会伤害人的身体,况且,啤酒真的不好喝的,但,偏偏它会在这种时刻带给我们宽慰,两个失意的男人,所需要的宽慰。
酒吧喧闹,我们之间却只有酒,这个气氛让人有些沉重,我开始试图转移话题,问了一个与他切实相关的事情。
“兄弟,音乐节的事儿,准备怎么样了?”
“刚组好乐队,下月底去苏州,甭提了,一点底儿都没有。”
“你没找张峰给你出出招吗?”
“峰哥对我挺照顾的,跟主办方那边打了招呼,让我们乐队跟他一起......就是这样,我才没谱的。”
“兄弟,这么不自信可不像你。”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杜城。
“想的越多,想得到的就越多。”
“得嘞,祝你丫好运吧。”
说着,我启开了最后两瓶啤酒,递给了他一瓶之后,举起了酒瓶:“不就是一迷笛吗,你可以的。”
“但愿咯。”
......
凌晨时分,我们两个喝了不少啤酒的男人才离开摆渡。
回到家之后,我异常清醒,心里多少会感到一丝自责,杜城解决了我的问题,我却给他新出了一个难题。
这家伙一定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楚离永远会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根他不愿意剔除的刺,我偏偏用这根刺刺激到了他。
深夜的京城很静。
我趴在窗户边,目所能及,尽是昏黄的霓虹光亮,有多少人会在这样的夜色中迷失?又有多少人会奔赴进这样的夜色里?
这个答案我想不清楚,但我能够明白一点:有多少人奔向北京,就会有多少人开始迷失。
然后大家都会重新开始,寻找自己,这是必经的一个阶段,大概,只有踏上这条寻找的路途之后,我们这样的人,才会真正的开始融入进脚下的这座城市吧?
想到这些,我开始释然,同时也会觉得失落。
“这跟重活一次有差别吗?”
我喃喃的问着自己。
也是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倒在了床上,紧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朝阳。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我一直在幻想的梦,梦里的张瑶披着洁白的婚纱,手里拿着手捧花,等着我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去宣誓。
梦中的我们,还有明天,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