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情感值结算中】受托人获得:
【好感值】1099点;
【恶感值】569点;
【其他情感】3987点。
受托人已满足当期情感值结算规定(【好感值】≥1000/【恶感值】≥100), 本期任务成功完成。
是否现在兑换情感值?]
谢蕴昭选了“是”。
每1000点好感值与每100点恶感值相当,都可以兑换点亮2颗星星或5次抽奖机会。虽然拔刀系统的抽奖也很实用, 但她对星星的力量感触更深:星星能帮助增强她本身的实力, 而抽奖终究是外物,还可以靠平时可选任务积攒。
虽然抽奖功能有可能包含了对未来发展的暗示, 但奖品太多、信息太少,对未来判断不一定准。
1000点【好感值】换了2颗星星,500点【恶感值】换了10颗星星, 加在一起就是一12颗。谢蕴昭开启内视,看见识海中神秘的星图:抱着莲花的鱼尾美人已经被点亮了大约六分之一,静静地悬在识海之中。
啧, 好感值太不值钱了, 还是恶感值划算。
谢蕴昭暗中感叹,情不自禁开始思考下一周期应该如何薅羊毛……如何赚取更多的恶感值:
首先, 要更多地挖掘羊毛的潜力。重点照顾几个慷慨解囊的大户, 比如柯十二、蒋青萝,启明学堂的蒜头鼻等人……她虽然毕业了, 缺少跟他们的交集, 但也可以时不时回去晃一圈嘛。
其次, 要发展更多一些恶感值来源, 多多寻找能够制造恶感值的机会。杀人放火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嘛……嘿嘿。
她正想着, 系统面板又跳出提示:
[检测到剩余【好感值】99点、【恶感值】69点, 是否按照【1:1】兑换率转化为【其他情感】?
24小时内不转化, 【好感值】和【恶感值】将被清空,【其他情感】将保留。]
清空?!奸商!
谢蕴昭无奈,但也只能选择转化。
[已转化为【其他情感】,共计4155点。
下一情感结算周期将在明日0点开启。]
【其他情感】需要10000点才和100点【恶感值】购买力相当。谢蕴昭认定这就是个添头,是系统奸商的又一体现。
然而有什么办法呢,系统就是她的垄断生产商,卖多贵她都得买。
想到这里,谢蕴昭不由一声长叹。
“谢师妹因何叹息?”
海风从发白的天际吹来。新一天的太阳即将升起。
谢蕴昭睁开眼,感受着最后一丝夜的凛冽。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她照例戏精一把,遗憾地发现旁边的友人并未贡献任何情绪值。
大概是有抗体了。
何燕微抱着剑,笔挺地站在黎明的风中。
谢蕴昭则是盘腿坐在沙滩上,将太阿剑放置于膝头。
她们都面朝东方,静静等待着日出。
谢蕴昭说:“我来此处是为感悟太阿剑法,燕微你也天天来,难不成是陪我?”
何燕微道:“为剑。”
短短二字,绝不肯多言。
谢蕴昭斜眼看去:“你要改人设,从傲娇变高岭之花了?”
何燕微:……?
少女跳过她听不懂的话,只当谢蕴昭是在追问缘由,便直言:“我无缘得见谢师妹的日月剑意,只听说是兼具夜月之清爽、朝阳之灼艳,可惜谢师妹暂时使不出来,我只能亲自来感悟日出。”
谢蕴昭笑道:“你还真是痴于剑道。不疯魔不成活,我总算领略一二了。”
红日从天边放射出一缕霞光。两人都收了话,凝神观望,感悟天地气机流转,以及那一丝难以捉摸却又无处不在的太阳光照万物之道韵。
太阿长剑悬浮半空,金光流转、火红通透,好似与日轮共呼吸。
何燕微投来目光,注视着太阿长剑的变化。
到太阳完全跃出水面后,这位摇光真传开口道:“已有一丝光明正大的剑意,但并不稳固,谢师妹还要多多努力。”
谢蕴昭无奈应道:“好,我努力。”
半个月来,谢蕴昭一改以前赖床的习惯,天天都很勤奋地跑来摇光峰下,就为一遍遍地感悟日出之道,以完善太阿剑的“日月剑法”。而燕微,她为了亲眼见识日月剑意,便也很执著地天天来站着吹风。
还很执著地每天都殷殷叮嘱她要努力。
谢蕴昭说:“不光说我,燕微你的剑呢?你抱了一年多的剑,上回还把我揍趴下了,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剑叫什么,又有什么剑法剑意。”
那抱剑的少女淡淡一笑,冷艳的眉目有若梅花绽放。
“待它真正出鞘时,谢师妹自会知晓。”
她语气郑重,显然对本命飞剑极为重视。谢蕴昭曾听楚楚八卦,说要不是宁州剑宗收男不收女,燕微多半会北上拜入剑宗。
想到楚楚,谢蕴昭就说:“听说最近楚楚在启明学堂十分努力,可谓朝悬梁锥刺股地修炼,现在已是不动境中阶的修士了,想必很快就能成就和光。”
“楚楚……”
何燕微拧起纤细的眉毛,分明有些担忧:“她从小就懒散没定性,这一次不知道又能努力多久。”
“懒散也是一种‘道’嘛。”
何燕微有些责备地看她一眼:“谢师妹也该更勤奋才是。”
谢蕴昭帮友人讲话不成,反而被说了一句,只好缩缩脖子,道:“是是是,回头我就找个时间回去看他们,一定敦促楚楚好好修炼。对了……石无患有同你联系过吗?”
她试探了一句。
原著里何燕微也是石无患后宫之一。这几年下来,谢蕴昭看着,觉得何燕微不像能看上石无患的样子,而石无患似乎也不怎么喜欢燕微,很有点相看两相厌的意思。但保险起见,谢蕴昭还是忍不住多防范一点,生怕哪天一个没注意,就让什么天外飞来的狗血事件糊了友人一眼。
石无患就算了,她才舍不得燕微她们受伤。
“没有。问他作什么?”何燕微有些奇怪,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换了个语重心长的口气,“谢师妹,我知道你素来与石无患交好,不过……他轻浮太过,谢师妹还是防着他一些的好。”
何氏女郎光风霁月,从不背后说人,这样一句委婉的评价已经是她的极限。
“放心放心,他敢惹我……咔嚓。”
谢蕴昭比了个手势,看得何燕微大窘:“谢师妹!”
“哦哦哦对不起我流氓了。”谢蕴昭干笑,“总之,你认得清他花心的本质就好。”
天光已经大亮。谢蕴昭收起太阿剑,大大伸了个懒腰。
“又是新的一天啦。”
*
谢蕴昭和师兄约了去绣云坊。
谢蕴昭已经是和光修士,兜中更有两万灵石,经济十分宽裕。除开一部分拿去给她师父买一棵新山楂树,剩下的一部分她还能用很长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卫枕流不在的时候,她就自己去买了两套挺好的法袍。
结果卫枕流回来后,觉得这样普通的法袍实在上不得台面,非要拉她去绣云坊找孟彧定制。
她前面两套墨绿的法袍就是孟彧亲手裁制。时隔两年多,绣云坊的首席设计师依旧是孟彧,其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谢蕴昭拗不过师兄,加上她师父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花!你师兄的钱不花白不花!”),她只能答应下来。
辰极岛的坊市开在天权峰,绣云坊便在坊市正中,雕梁画栋、屏风雅致,窗边有轻纱幔帐随风飘动,十分引人注目。
谢蕴昭在天权峰进学时,不时会和友人来逛坊市,也渐渐和这里值班、掌事的弟子们混熟了。绣云坊的绣娘记得她,也认得出卫枕流,看他们进来,便放下绣品笑着迎来:“谢师叔,卫师叔,今天想挑些什么?”
卫枕流开口道:“孟师兄可在?”
绣娘笑道:“孟师叔……”
话音未完,那盈盈笑面忽地一滞,话语硬生生转了调:“实在抱歉,卫师叔,孟师叔受了伤,近来不便裁衣。”
“受伤了?”卫枕流神情一动,关心道,“孟师兄怎么受的伤?伤得可重?”
北斗上下,孟彧是他极少数的真心朋友。
“这……”
绣娘有些为难,犹豫再三,才压低声音说:“孟师叔前段时间需要一种珍惜的材料,就和同门出海捕猎,没想到受了伤。伤不重,只是伤了手,不得不休养一段时间。卫师叔,谢师叔,这消息孟师叔不欲人知晓,您二位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卫枕流细细瞧她一眼,又往绣云坊深处投去一瞥,唇边笑容忽然淡了许多。
旁人看不大出来,谢蕴昭却发觉了,也跟着往里面看了看,却只看到一副岁月静好的忙碌景象。
“好,那我改日去探望孟师兄。有劳了。”
刚踏出绣云坊,谢蕴昭就迫不及待地用手肘碰碰卫枕流,问:“师兄,你发现什么了?”
卫枕流瞧瞧她,眸中笑意重又浓郁起来,道:“怎么这样问?”
“你明显不高兴了嘛。”
“很明显?”卫枕流微讶,暗中思索是否自己太过松懈,竟然流露了真实情绪。
“快说快说。”
卫枕流回过神,随口道:“今天带师妹白跑一趟,我没面子得很,自然失落。”
“鬼才信你。”谢蕴昭撇嘴,“不说就不说嘛。”
卫枕流却像和她较劲,叹息道:“我说了要给师妹最好的,现在却食言了,怎会不失落?”
谢蕴昭不在意:“那就等孟师兄好了再说嘛。”
说不定到时候师兄就忘了,这样能省一大笔钱。谢蕴昭心中算得精细。
卫枕流却说:“孟师兄大约要多休息一段时间。这样好了,下回等我集齐材料,就带你去玉衡峰,找人给你炼制两套法袍。”
“玉衡?”谢蕴昭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他们的弟子主要是炼器师?人很少,启明学堂都不大见得到。”
“玉衡、洞明二峰都很少收徒,他们一主炼器,一主炼丹,这两样天赋都很少见。”卫枕流解释道,“法袍实际也是炼器的一种,玉衡有位原师姐颇善此道。”
原师姐?谢蕴昭耳朵尖尖不由竖了竖,仔仔细细回忆一番七零八落的前世记忆,最后确定:嗯,师兄和玉衡的师姐应该没什么牵扯。
她多走几步,突然站住了。
对哦,原著里师兄暗恋的那位师姐叫什么来着?摇光的……
“师妹?”
谢蕴昭一个激灵,抓住师兄的衣袖,问:“师兄,你……”
她又犹豫起来。虽然师兄跟她亲近,但再亲近,干涉私人情感也不大好吧?
她就选了个最委婉的问法:“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卫枕流猝不及防,竟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怔然的同时,心脏猛地跳了几下,忽然之间竟有些控制不住血气涌动。
“人小鬼大。”他顺手点了一下师妹的头,压住那莫名的悸动,“你才和光,想什么情情爱爱。”
谢蕴昭难以理解他的逻辑:“我都十八啦。凡世的姑娘们这会儿早嫁人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当然她是不会嫁人的。谢蕴昭心里默默打了个补丁。
卫枕流却被她说得又是一呆。嫁人?孩子?
不知怎地,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腰上。他曾天天带着那半枚龙纹玉佩,却早已绝了念头,只是作为对过去的纪念,万没想到竟有成真的一天……说来,那不是他们的定亲信物么?长乐如果真要嫁人,也该……
也该嫁给他?
这个荒唐的念头却像有着奇异的力量,将他钉在了原地。
而从谢蕴昭的角度,只看见他神色忽地微妙起来,白玉似的脸颊隐隐泛出几许绯色。
她心中警报拉响。有情况!
“你喜欢谁啊?”她把声音压得更低,鬼祟之下竟然忘记可以直接传音,“要不你告诉我,我给你助攻?”
令她惊讶的是,师兄却像没听见一样,仍在发呆。
这,这不仅是有情况,怕不是情况还有点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