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是那样一个人,又怎会在任务是驱赶捕捉虫族的时候,抱一个普通又陌生的孩子回家?
他忽然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刚才那么慌,是因为他触碰到了远远身后的大石头,比他想象的还要沉还要冷,他害怕,他不敢继续碰,他不敢想远远这些年,光鲜亮丽之下包裹着什么。
为什么害怕,好像想一想心就被扎一下。
庄溪好像都明白了。
他平凡渺小不能为远远做什么,但可以陪在他身边,至少把心里想法说出来,要回应他,不要让他一人表面没什么,其实很孤独很苦地一直等待。
院子里,明面上和躲在暗地里的人,看着拥吻的两个人都愣了。
佣人们绝不会想到,残忍又冰冷的联邦上将,会这么温柔珍惜地亲吻一个人。
杨老也绝不会想到,他这个善于隐忍克制的外孙,会这样无所顾忌地当着他的面亲吻一个人。
还是一个家庭连星际及格线都达不到,父母离异,性格孤僻的哑巴。
身边的机器人被老人推到椅子上,声响打断了两个人的亲吻,季清远抬起头,把后知后觉羞赧到想钻到地底下的人抱在怀里。
他低低笑着,眼里星河璀璨。
真的很小只,小到正好可以完全抱在怀里,契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身上的寒冰被温化,身上的枷锁被挣破,季清远对着杨老露出一个笑,这个笑里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只是有些张扬,不像季上将的笑,像游戏里的远远,张扬是因为压着他的东西被人搬走了。
“你还不把人放开?”杨老脸色铁青,皱着眉头说。
“不舍得放。”
季清远下巴放在庄溪的头顶,轻声喟叹,说得认真。
庄溪的脸红成熟透的西红柿,耳朵发痒,想继续躲在远远怀里,又怕这么近自己心脏飞快跳动的嘭嘭声被远远听到,连站都不知道怎么站了。
不放开是不可能的,抱了好一会儿,远远还是稍稍放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