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和浓郁的黑,矛盾对峙,刺激着每个人的眼睛。
在上场前好几个人在为他整理军装,佩戴军功章和上将勋章,他推开即将贴到他身上的人,自己将勋章别在肩膀上。
黑色冷硬的勋章和他的手契合无比,被随意地别在肩膀处,双手移到领口,整理修长脖颈下的领口时,似是注意到了镜头,侧脸看过来。
又高又冷的山巅上一抹雪,融在他眼里,既清且寒,足以刺骨。
手上还握着领口,虚握手中好像不是领口,而是人的咽喉,那只手的一根手指只需轻轻一按,指尖磅礴的力量就能致命,鲜血化成血雾,加深军装的颜色。
这就是入选照片,过去一年了,不少人对这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好看的手还疯狂痴迷,即便他危险如刺刀,也有前仆后继地人来刀尖舔血。
——为季上将舔掉指尖的鲜血。
——最危险,最致命,也给我最大的安全感。
——对,看到我便安稳,知道有人给我撑起太平盛世。
——现在没有了。
“季清远死了吗?”远远平静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庄溪攥紧被角缩进被子里。
远远他记起理清所有的事了。
他最初那个荒谬的猜测是对的。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死了,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能平静地问出这样一句话吗?
远远心里是怎样的。
庄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远远,远远话变少,庄溪确定他的身份后,面对远远多了一层拘束。
没想到远远看着好像又变成了原来的远远,那天晚上那句话只是庄溪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