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对另一个儿子道歉。
凌彦华还在酝酿,庄溪不紧不慢地等着,他端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啪”的一声,宽大的手掌甩在稚嫩的脸颊,打脸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你做什么?”戚雪楠慌忙站起来,又心急又心疼,貌似疯癫,“你怎么能打彦华!”
凌彦华脸上当即出现一个红色的手印,比凌签的眼眶还红。
他也心疼,他如珠如宝地养大的唯一的儿子,他想到如果凌彦华能态度友好地给庄溪道歉,他就不用打这一下了,可他现在这样,必须要有一巴掌给庄溪消气。
在学校时,庄溪也被打了一巴掌。
“你说话啊!”凌签厉声对凌彦华说:“给你哥哥道歉不知道吗?”
“对、对……”凌彦华用手遮住眼睛,也压不住他的哭腔,“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该拉着你不让你去高考。”
“对不起,我不该打碎你的花瓶,撕坏你的字画。”
第一句开口后,后面就如泄洪般喷涌而出,这是凌晨三点,联系了无数个人,算了一笔笔账,走投无路的一家十几口人逼着他一遍遍背出来的。
如果庄溪还不满意,后面还有,他要一直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撕你的作业。”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嫉妒砸你的头。”
“对不起,我不该半夜把你赶出家门,锁在门外一整夜。”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推到只结一层薄冰的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