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徵说道:“不过是堵他们的嘴而已,反正他们天天嚷嚷着要有后嗣,现在朕有儿子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你也不要多想,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韩熠无奈苦笑道:“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说他不想跟颜徵并肩站在一起那是假的。
只是他之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那是谁啊,那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始皇帝陛下啊,谁有资格跟他并肩而立?
韩熠自然不会妄自菲薄,只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其实也只不过是加快了进程,而并不是力挽狂澜。
只不过,颜徵不知道,大秦的其他臣民不知道,所以颜徵将韩熠的功绩一摆,那些人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从别的地方着手。
也幸好这年头儒家思想还没有特别深入人心,否则别说什么功绩孩子了,无论什么借口满朝文武可能都不会答应。
韩熠转头看着颜徵问道:“现在他们天天说你做的事情就是后世之则,你不怕真有人效仿你?”
颜徵冷笑说道:“想效仿我们可以啊,功绩比肩我,功劳比肩你就可以,唔,这个可以直接写下来。”
韩熠嘴角抽搐了一下,后世千百年能跟始皇帝比肩功绩的人还真没有,至少在韩熠心里是没有的。
不过既然颜徵这么说了,他也就无所谓了,之前他别扭也是颇有些“母以子贵”的感觉。
呸,呸,什么母啊子的 ,这俩孩子又不是他亲生的!
可是这也要有人信啊。
大庶长跟钱丞相两个人脑洞太大,大到韩熠都想不到他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就算长得像,难道不应该是先去查一查颜徵是不是跟他这里的哪个侍女有染生下的孩子吗?
他们怎么就认定是自己生的了?难不成这两位还听说过男人能生孩子?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顺坡下驴呢?”白韶一边动作悠闲的喝着果酒一边随口说了一句。
恩,因为实在没忍住,所以韩熠找到了小白来吐槽,毕竟小白是他这里最谨慎嘴巴最严的一个了。
韩熠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白韶说道:“之前大家抗议只不过是因为先代未有之事,实在是出乎意料,而且还打碎了多少人的算盘,但是死扛了这么久也不见陛下改主意,甚至但凡反对的都被陛下拍了回来,他们哪里还想坚持?就算想坚持也要看看前车之鉴啊。”
恩,那位意图给颜徵送美人的倒霉鬼现在是真成了鬼了。
韩熠点点头,比较认可白韶的话。
白韶又说道:“更何况,陛下已经划下道了,听话的能升爵升官,那还死扛什么啊。”
韩熠摇头:“别这么说,总有一些人坚持己见,不畏强权的。”
白韶嗤笑一声说道:“不畏强权也要看情况,就算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爵位,也要在乎一下家族子弟吧?你手上可是拿着改制司这么一个大杀器呢。”
改制司牵动着多少官位,如果真得罪了韩熠,到时候韩熠一生气,也不打不骂直接将他们家族子弟所在之地全部拆分,然后换人来管理,他们难不难受?
韩熠一听,不得不感慨幸好现在寒士还没入朝,所以朝上还是世家大族子弟居多。
这些人是有牵挂的,不想那些寒士,很多都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再加上头脑一根筋,还真可能反对到底。
韩熠倒不怕他们反对,只怕他们把颜徵气出个好歹来,那到时候他恐怕就要下手收拾这些他亲自提拔上来的人了。
还好还好,现在这些人也只能是抗议。
不过,抗议的人如果多了,也难保出问题啊。
白韶听到他的担忧直接喷笑:“你这是关心则乱啊,你手里掌握着科举你怕什么?这些人天然就是你的拥趸,你地位越高他们的未来越顺畅,华族只是担心你下绊子,但他们的前途可都掌握在你手上啊。”
韩熠拍了拍脑袋,而后笑道:“真是糊涂了。”说完他便感慨说道:“阿徵这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思考到了,能铺的路都帮我铺好了啊。”
白韶这次不说话了,他现在忽然有点庆幸没有真的一直跟颜徵一较长短,否则哪里比的过?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颜徵能为了韩熠做到这地步。
想当初白韶引以为傲的就是只要韩熠点头,他就敢站出来为他们两个正名,而颜徵则只能跟韩熠偷偷摸摸。
结果没想到人家来了个绝杀。
不服气不行。
想到这里白韶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事情也不算太顺利,虽然大家不明着反对了,但出点难题还是难免的。”
韩熠瞬间警醒:“他们出了什么难题?”
白韶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所耳闻,所以明天你最好上朝去听听。”
他这么说韩熠自然要去看看了,万一有人给颜徵出难题怎么办?
别说,还真出了难题。
一向不怎么掺合事情的少府难得跳出来说道:“陛下已定晸悦君为天子,则天子所居之处为何?”
既然你觉得封后委屈晸悦君,那住在后宫也委屈人家了啊,那么……让人家住哪儿?
总不能还住在宫外吧?
可不住在宫外,从礼仪上来说,再没有一座宫殿能跟颜徵的寝殿并肩了,他的寝殿本来就是在中轴线上,王后所居之处也一样,只不过是在后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