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但凡智商正常都能想到现在是他最危险的时刻, 要担心当初站队宠妃的那一拨人疯狂反扑。
毕竟这些人属于输家, 而且是翻不了身必死的那种,人到了这种情况下,那就是铤而走险什么事情都敢做。
齐王太子怎么会想不到有人对他下手呢?
韩熠觉得有些奇怪, 凤我平时不是这么激进的人啊,这一次他这么跳脱必然有原因。
他想了想对龙且说道:“问问凤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太子的事情。”
龙且愣了一下,有点没跟上韩熠的思路,但他有个好处就是听话,所以也不问什么立刻写了一封信给凤我。
那封信随着机关鸟飞走之后, 韩熠在原地思考半晌转头对褚非说道:“选出一些人去秦齐两国交界之处待命,随时准备接应凤我。”
龙且此时大着胆子问道:“郎君,凤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韩熠摇头说道:“目前说不好, 但是凤我这样反常,必然有其原因,他太着急,很可能是察觉到了太子对他的威胁。”
龙且听后立刻说道:“要不要我立刻带人把他接回来?”
韩熠说道:“先别急,现在齐国正处在权利交替之时,王城之中必定戒备森严,还是再看看,凤我应该不会没有一点准备。”
最主要的是只有知道凤我遇到什么危险才能对症下药,而且韩熠在咸阳这边做点什么事情可能都比直接派人去接他要来的有用。
褚非立刻下去选人,龙且有些担心却又不敢多问,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忽然听到韩熠问道:“海舻君即将成婚,有通知齐国吗?”
龙且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家郎君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还不清楚,我去问问。”
韩熠点头:“如果没有的话,提醒典客给齐国送去一份。”
龙且犹豫了一下问道:“可是齐王刚刚薨逝,会不会不太好?”
韩熠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不好?齐王薨逝跟海舻君成婚有什么关系吗?”
龙且抓了抓头没再说什么,他刚刚反射性的觉得邻居家里有白事,你这里发红事的请柬好像是不太合适,但又觉得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跟普通邻里还不一样,反正他家郎君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他好像也不适合多问什么。
龙且走了之后,韩熠就带上他们抄下来的那些纸入了宫。
颜徵那里虽然消息来的快,但并不具体,具体的可能还在路上,更何况颜徵手下的细作未必知晓的太清楚,反而是凤我这里传来的一手消息更加详细一些。
颜徵也在等着韩熠,在看完那些消息之后,颜徵摇头说道:“齐王真是老糊涂了,储君之位岂可轻动。”
韩熠说道:“不是老糊涂了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颜徵评价了一句:“齐王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王后也便算了,他居然也不讲一点父子情份。”
韩熠本来想说在王位面前,父子情份算得了什么?
但想了想虽然这是句实话,但未免太过凉薄,还是咽了回去。
此时颜徵看到最后不由得挑了挑眉说道:“凤我这个提议不错。”
“啊?”韩熠惊讶地看着他。
颜徵轻笑道:“我之前还说让他刺杀齐王,结果齐王暴毙,不过刺杀新任齐王效果也是一样的,不,效果或许会更好,他说的没错,齐国一定会大乱。”
韩熠有些紧张说道:“可现在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颜徵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好时机呢?因为齐王太子会有所防备?可越是这样,凤我的重要性就越能体现,谁也想不到丞相会刺杀新王。”
韩熠摇头说道:“不,凤我可能并不安全。”
颜徵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韩熠便解释说道:“他这个人我了解,平时最是稳妥不过,此时这么激进,想必是遇到了困难,只有齐王太子死才能破局,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一定会被防备的最厉害。”
颜徵对凤我并不了解,所以他刚刚的想法也都是基于事情本身。
现在听了韩熠这么说之后,他沉思半晌说道:“凤我临走之时你有没有给他什么暗语之类的?”
韩熠摇头:“没有。”
颜徵有些诧异:“这可不像你。”
韩熠做什么都会尽可能将所有情况都安排好,怎么这次反而不是?
韩熠有些尴尬说道:“这个吧……主要是因为我当初派他出去其实就是探查一下那边的情况,并没有打算让他卧底齐国。”
颜徵不由得失笑:“你手下的人跟你还真是……像,一看就是你教出来的。”
韩熠心说他可不是我教的。
颜徵说道:“既然如此,回头我让人将一些联络方式送到你那里,你让凤我去联络我们安插在齐国的暗探。”
韩熠听后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还是让凤我刺杀?”
颜徵说道:“凤我能在齐国当上丞相,必然有其道理,既然如此他的选择一定有道理,给他一个机会,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
韩熠微微一愣,颜徵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摇头说道:“你啊,总是把自己的手下护的太紧,你就没想过他们都是有能力的人,并且脑子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韩熠无言以对,不认识的人他还好,像是龙且派出去的那些人,他就能冷静理智的给他们派任务,不会有过多的感情影响。
但是他自己身边的人出去遇到了问题,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像想一个万全之策。
然而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呢?
韩熠说道:“那也再等等看,我看看凤我打算怎么做,哦,对了,我让典客去给齐国发信告知他们阿峤要成婚的消息。”
颜徵微微一笑:“你看,这不就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