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看着眼前这位容貌出众的华国女孩，似乎来了兴趣，语速很慢，多问了几句。二楼走廊此刻很空旷，只有他们两个，纵使声音刻意放低了一些，周围依然清晰可闻。

“哦？那你从这幅画里看到了什么?”

“……或许这位男孩心里有团火，有灼烧的欲望。他不敢面对，只能低头专注于水中的月亮，温和的虚幻能让他短暂的忘记，或是克制。”

裴嫣抬起头，眼神专注的盯着画，侧脸温婉秀美，和史密斯闲聊起来说，男孩可能选择关闭内心的欲望之门，为了避免堕入深渊，选择了不真实的美好。

“哦，如果你心里也有个恶魔，你会怎么选?”史密斯很好奇，“杀了它，还是释放它？”

四周愈显静谧，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放低存在，等着裴嫣的回答。

“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去拥抱真实吧，人生苦短，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裴嫣笑着回答，向史密斯道别，转头向西侧走去。

待到裴嫣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楼梯传来脚步声。身高挺拔的男人，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外套，皮鞋声由远而近，在这安静的空间略显突兀。

“林，那个漂亮的女孩说的，是你当时创作这幅画时的灵感吗？”史密斯问面前的男人。

这幅画林易风画的，他看到后觉得挺有意思，于是把这幅画放入了展览作品了。

他看着眼前已经成熟的男人，修长的腿，宽厚的肩膀，在西装革履下越显冷漠。和多年前那个桀骜的男孩相去甚远。

唯一没变的，是那双冷淡疏离的眼睛。

林易风没有回他，看着墙上的画陷入了沉思。

这幅画是他两年前画的。那一年，他的公司在搜索引擎开发上取得了重大进展，正式进入大众的视线。

他被所有人用看神那般的目光仰望着，意气风发之后，是压制不住的膨胀。

于是有了墙上的这幅画。

他转头看向女孩离开的方向。

裴嫣。当她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在叁楼走廊处看到了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哪怕是个侧脸。

很奇怪！

虽然他的视力很好，但从小到大，别人总主动到他面前，面带谄媚，一遍遍的作自我介绍。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不记人了。

那他为什么会记住裴嫣呢?

或许是因为那晚在车上，她那吴侬软语的声音，让他觉得分外的悦耳。

想起刚才她那句“我会去拥抱真实”，林易风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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