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时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营救女儿上面,一时没抽出手来调查身边的人。
杨照临:“老陈的儿子染上了赌博,欠了一大笔高利贷,急需用钱。”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杨天奕猛的一下转过身,“他需要用钱不会问我借吗?”
“这么多年我杨天奕哪里亏待他了?”
杨照临看见族叔起伏如波浪的胸口,就知道他被气的不轻。
连忙上前灭火。
“奕叔。”他换了称呼,声音严肃,“老陈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但可能他也被人给算计了。”
“怎么说?”
杨天奕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皱了眉,气势如山岳般沉了下来。
杨照临说,“我查到老陈的儿子是在三个月前被人引诱着沾上赌博的,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直到半个月前不知怎的,堵红了眼,欠下了大笔赌债。”
“这笔钱以他们父子俩的工资,就是干到死也还不上。”
所以这也是老陈会选择出卖杨天奕的原因之一。
“那他也不能害浅浅!”
虽然对方有苦衷,但这是原则问题,是道德问题,是良知问题,“浅浅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一向对他信任有加,他伙同绑匪伤害浅浅就是良心被狗吃了。”
“是,奕叔,他不是人。您先消消气。”
杨照临指了指楼上,“浅浅好不容易睡着了,您别在把她吵醒。”
一涉及到女儿,杨天奕就跟被卡主了脖子的猫咪,声音顿时低了下来,“你还查到什么了?别卖关子,赶紧说。”
这个侄儿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肯定还有别的发现。
不然不会这么慎重。
“奕叔,你有没有想过绑匪为什么要绑架浅浅。”杨照临道,“或者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绑架浅浅?”
杨天奕眯起了眼镜,白面包子似的脸上只露出一条细缝,精光暗藏。
“是为了怡水区那个项目?”
三个月前,政府那边放出风声,竞拍怡水区,而明天,就是投标的日子。
这个项目和其他的项目最大的不同就是,竞拍成功后,公司代表要亲自在场签订合同,其他人不能代替。
杨天奕不是傻的,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格老子的,这群王八蛋。”
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声音下意识的扬了起来,杨照临指了指楼上,他立马捂住嘴,压住了后面的声音。
“走走走,跟我去书房。”
俩人进了书房,关上门,确定声音传不到外面后,杨天奕这才放开了嗓子,破口大骂,“你查到是哪个鳖孙干的了没?”
“敢动杨爷爷的女儿,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吧。”
杨照临比他冷静,因为之前刚查到那会已经发泄过了,“对方很聪明,没有直接给老陈转账,而是直接和赌场那边清了帐,要回了借条。”
“对方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留下痕迹,但却不知暴露的更多。”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套,那么对方真的会下那么大的本钱来套老陈的儿子吗。
要知道即便是开赌场的,上亿的赌额也不是个小数目,对方见不着钱不可能放人,更不可能清账。
除非,这个赌场和绑架浅浅的幕后之人是一伙的,或者是同一战线的。
想到这里,他便去仔细查了查那个赌场,“您猜那个赌场背后的人是谁?”
“谁?”
杨天奕脑子里冒出几个名字,刚想从里面选出最可疑的,却听到了一个不再他选项里的名字。
“你说谁?”
杨天奕扣了扣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陶知明。”
杨照临也知道这个答案很让人惊讶,实际上他刚知道的时候也是惊了一跳。
“怎么会是他?”杨天奕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虽然我也觉得那个人有些假,但是他一向都爱惜自己的名声,怎么会跟赌博这种生意沾边?”
不光是他,就是他们这种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基本都不会和这种灰色生意沾边。
一边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能轻易染黑,和政府的号召背道而驰。
二是总要给那些在黑暗中谋生的人一个位置,让他们能在自己的圈圈里获利,不祸害别人。
“赌场自然不是在他的名下。”杨照临解释道,“但赌场的法人和他身边的一个亲信走的很近。”
“我不觉得这是偶然。”
尤其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杨照临虽然是杨天奕的晚辈,但是小时候却过的并不好,他的父亲就是个混混,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他母亲受不了他不求上进还家暴才义无反顾的离了婚,去了别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