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福看着他,捂着至今还怦怦直跳的心脏,“商陆跳河了。”
杜若一愣,呼吸乱了两分,“怎么会.........”她上前疾行了两步,关切的问道,“他没事吧。”
岑大福摆了摆手,一脸后怕的道,“没事,虚惊一场。”
“平时小商做事挺稳重的啊,怎么这次这么冒进。”岑大福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和额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年轻女孩,像是看到了罪魁祸首,语重心长的道,“杜若啊,你们年轻人做事热情有干劲是好事,但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冲动是魔鬼,凡事要三思,不然你们出了事家里的人怎么办,那些关心你们的人怎么办........”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杜若几次想打断都没找到机会,只好扯出一个笑容静静的听他唠叨了半个小时,直到商陆从医院回来,岑大福才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将矛头指向了商陆。
他张了张嘴,准备再好好的教训商陆一番,杜若看出他的打算后立马站了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了岑局长,我这次来是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正好商队长来了,也一并听听。”
商陆一回来就被人叫到了局长办公室,本来以为一顿训斥教导是免不了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杜若,脸上不由就露出了点意外和惊讶。
等听到她的话后,在看看她和岑局之间的气氛,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
【这个岑局长肯定知道杜若的身份,也知道特管局的存在。】
系统马后炮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商陆没理会它,只是静静的看着杜若,静待下文。
“我想问一下你们警局里面有没有夏长河的私人物品?”见俩人都看向了自己,杜若道出了来意,“或者你们知道从哪里可以找到吗?”
商陆闻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念头太过他一时没有抓住,但是他的心跳却渐渐快了起来,“你找夏长河的私人物品做什么?”
可能是落水着了凉,他的声音有些哑,尾音上扬,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都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杜若也不隐瞒,直接道,“是这样的,我那边有人算出明天早上夏长河会搭乘g722这班飞机到海市,但是他很有可能变换了容貌,这样认出来的难度有些大。”
“我想着要是有留有他气味的物品,找起来能容易些。”
“你说的是真的?”商陆动了动嘴唇还没说什么,耳边就传来了岑大福惊讶又兴奋的声音,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激动的在屋子里来回迈步,看着还杵在这里的青年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商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赶紧带着杜若去证物室找她需要的东西啊。”
“若是证物室没有,那就去夏长河的住所找,我记得他当初逃跑后那栋房子就被封了吧,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动过。”
商陆:“证物室倒是有一把他用过的□□,但是那枪泡过水,上面残留的气味不会很多,我还是带着她去一趟夏长河的家里找几件他的随身物品吧。”
当年他挟持人质要了一艘快艇,警方在后面追击,后来眼见逃不到才用炸弹炸掉了快艇,一些证物也都落进了海里。
“那赶紧去,别耽误。”岑大福忙挥了挥手,然后在人走到了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追上来问道,“对了小杜,你明天需不需要人手,要是不够我派些人给你。”
杜若沉吟了片刻,抬头看向旁边的青年,“商队长明天有空吗?”要找一个易容过的夏长河不容易,这活普通人干不了,但是商陆有系统,倒是个不错的帮手。
商陆没想到她会突然cue自己,闻言愣了一下,明天早上莫七应该醒了,要对他进行审讯,但这活安排给魏霆干也行,倒是夏长河这边比较重要些。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上挑的眼角中溢出一点温和,“有空。”
“那就让小商去给你帮忙。”岑大福拍板定了下来。
商陆就带着杜若去了夏长河的住所,三年前这里被来回翻了好几遍,是以屋子里有些凌乱,家具上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能留有气味最多的一般都是贴身衣物,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帮这他们,夏长河出事前扔了一批换洗的衣物进洗衣桶还没来得及清洗,现在都好好的团成一团挤在一起,被商陆找了一个袋子尽数装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杜若又捏着鼻子带走了两双他穿过的旧鞋。
........
风华别墅小区。
照旧是遮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盏壁灯的昏暗房间,一个魁梧的大汉站在躺椅前,神色惊慌,“先生,莫七今晚被警察抓了,安全起见,您还是离开海市吧。”
空气安静了片刻,躺椅摇晃的“吱呀”声打破了寂静,一道华丽的嗓音于黑暗中淡淡响起,“慌什么,莫七不会供出我的。”
“而且我走了岂不是自认心虚。”
“可是您身份尊贵.........”大汉还是不放心,只是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冰冷锋利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他脸色一白,低下了头,连忙认错,“属下僭越,请先生恕罪。”
穿着一身暗红色唐装的俊美青年淡淡的收回视线,“莫七是怎么暴露的?”
这个大汉早就调查清楚了,闻言立马说道,“剧我们在警方的探子说,今天下午刑侦大队那边带了一个证人回去,然后没过多久莫七就被抓了。”
“那个证人是酒吧的一个负责仓库管理的员工,叫赵俊,是通过宋权的关系进来工作的。”
“他都说了些什么?”
大汉摇了摇头,“刑侦大队的人看的很严,探子接触不到更私密的情报。”
沈同半垂着眼眸,没有看他,简单的吐出一个音节“呵。”
声音平静,却让大汉打了一个寒颤,后背直接被冷汗浸湿。
“是属下无能。”
大汉头垂的更低,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面颊滚下来,落进绵密柔软的地毯中。
“不过属下还收到另一个消息。”大汉悄悄看了一眼身前的青年,飞快的道,“宋权前些天叫人拷贝了店里的财务数据过去,您说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一个常年不管事只拿分红的人突然关心起了账务问题,这怎么看都很可疑。
沈同眉头一皱,随即摆了摆手,“不用管他,那账目查不出任何问题。”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查出警方那边都掌握了什么信息。”他食指虚虚的点在太阳穴上,看着遮的严实的窗户,缓声道,“还有,明早派人去一趟墨河机场,接一个人。”
........
早上5点40,墨河机场。
宽敞明亮的候机厅里已经坐了不少旅客,行李箱划过地面的摩擦声络绎不绝,伴随着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一同在清晨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