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两位都在呢,也不晓得注意点形象。
何元元吐吐舌,哗啦啦又一阵风似的跑到水井旁,急忙搓了一把脸后迅速回到了饭桌上。
何曾氏瞧见后,又道:“别动筷子,等着你哥他们一道吃。没一点礼数。”
何元元瘪瘪嘴,瞥见坐在小凳子上的小鱼儿今天竟然没有高兴的迎接她家来。再细瞧发现侄儿的鼻子红红,眼睛还有点浮肿,何元元一时好奇,就凑过去蹲下|身后,问:“小鱼儿怎么啦?”
榆哥抿着嘴巴,不言不语。
何元元摸摸他的头,轻声道:“告诉姑姑,是不是有坏蛋惹到咱们小鱼儿啦?”
榆哥抽抽鼻子,突然忧伤地说:“姑姑……阿花……”
何元元不明所以。
榆哥指着自己的碗,再次道:“阿花……”
何元元瞬间懂了,自家侄儿有多喜欢追着鸡群玩,她整天带着他哪里会不懂?何元元耐心道:“小鱼儿是说阿花在碗里呀?你不想吃是不是?”
榆哥点点头,带着鼻音道:“不让娘杀阿花,娘说没有杀阿花,可是我知道娘已经把阿花杀啦……你看,那就是阿花的羽毛,有好多斑点的呢。”
榆哥指着一旁的鸡毛,他虽然说话口齿清晰,不过说长句子时还是要卡顿,略等等后,榆哥继续表明立场,道:“我不要吃阿花。”
何元元低头思考一番后,突然笑着道:“小鱼儿是不是很喜欢阿花?非常舍不得阿花呀?”
榆哥严肃地点点头。
何元元摸摸他的头,一本正经道:“阿花也喜欢我们小鱼儿呢,它也舍不得小鱼儿呀。所以,小鱼儿只要吃掉阿花后,阿花就会在小鱼儿的肚子里装着啦,以后,它就一直在你的心中哦。”
榆哥瞪大眼,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睁着圆圆的眼睛一直在思考中。
何元元再次肯定道:“阿花长得壮,小鱼哥吃了阿花后,也会长得胖胖壮壮的,以后肯定比阿花还跑得快!”
榆哥开心地问道:“我吃了阿花,阿花就在我肚子里吗?”
何元元笑着点点头,“嗯!只要你记得阿花,阿花就会很开心啦。”
“那我要吃阿花的腿!”榆哥拿起勺子,先给自己舀了一口汤,喝完开心道:“我要长得比阿花壮,跑得比阿花快。”
张惜花在一旁注视着姑侄两人的互动,对于何元元两三句话就搞定了自己的儿子,她突然很是感慨,小姑的性子一直就很乐观开朗,遇见啥事儿都是笑嘻嘻地,很少见她为什么东西发过愁。便是愁一下,也只一会儿就转好。
像这样自己哄了好久都没办法的事,她从另一种角度,一下子就开解了儿子。
实在是……
所以,张惜花与小姑子相处久了,即便她孩子气,有点小懒惰,可还是打心底像公婆、丈夫一般宠着她了。
张惜花摸着自己略微凸起的小腹,她怀的这一胎,也不晓得是男孩亦或者女孩。若是个女娃,将来就像小姑这样养,养得性子开朗大方些。
榆哥乖乖的自己吃饭时,何生与张祈升、张祈源几个把新打的稻谷堆放在院子里,下炕的那一亩地,脱完后稻谷粒装了整整有九个箩筐,算是大丰收了。
何大栓看着金灿灿的谷子,笑得乐开了花,连满脸的褶子都在抖啊抖。
几个人很快就上了桌。吃饭的关头,何曾氏、何大栓招呼了几句亲家两位舅舅后,大家都不言语,只管埋头匆匆扒饭。
一是实在饿了,二是因为饭菜太香。
在林子里捡的野生香菇,晒干后再炖汤喝,那股浓香味实在用言语描绘不出来,只能说恨不得卷了舌头去。
何生就一气儿吃了三碗饭,喝下三碗汤。
饭毕,大家都摸着吃撑的肚皮在院子里纳凉,家里自己用粽叶做的蒲扇一人手里一把扇着风。
偶尔闲聊几句,和乐融融。
听见敲门声时,首先开门的是何大栓,他撇见是已经绝交的罗二狗,眉头不由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