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想惹宁枝啊!
他们云霄峰作为沈越山管辖的副峰,他们只能按照沈越山的意思走啊。
在宁枝被关押牢笼的那段时间里,他们都有好好排队去观望宁枝。每次进去看这位人鱼公主,他们都要给一颗灵石送给守狱人当作通行费呢!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越山不喜欢长鱼尾巴的,他的弟子们也只能装作不喜欢啊。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何必那么耿直呢。
温禁淡淡扫了沈越山一眼,他语气平静地道,“沈宗主打算不为自己的冒失行为负责吗?”
这话是要让他给宁枝道歉?
沈越山才不想给想着鱼尾巴的修士道歉。
“温禁,你不要欺人太甚!”他佯装怒道,妄图倚老卖老,“论辈分,我可是你长辈!”
“为人处事,就得守规矩。”温禁将宁枝的手腕牵起,她手腕处现在仍有淡淡的红痕,那被铁圈束缚住的痕迹仍未散去。
或许是灼眼的红痕让他心生不爽,他的声音冷了一分,“渝山并不是看辈分来判断对错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云霄峰弟子纷纷劝说自家的宗主不要争一时之气。
胖墩弟子小声道,“宗主,来日方长,别气别气。”
瘦个弟子低声道,“是呀,她总有露馅的一天,咱们不急。”
其他弟子纷纷附和。
一段台阶铺下来,沈越山总算是冷哼一声,扔下一句冰冰冷冷的,“沈某改日登门道歉!”
***
气势汹汹的来人,都夹着尾巴回去了。
其余弟子纷纷告退,敛心殿中只余下温禁和宁枝两人。
宁枝瞧瞧看了看他,她见到温禁的眼中带着几丝血丝……他眼下的黑眼圈也颇重。
从渝山去南境海域,按照他这个速度,估计是日夜兼程、披星戴月,那他应该很累。
宁枝正在低头思索着,却感觉到腰间的热度骤然褪去。
闲杂人等一走,温禁就将环在她腰间的手撤了回去。
他又恢复了那副疏离又克制的模样,独自在敛心殿的四处来回走动。
那些腥臭的傀儡物已经被撤了下去,但是浓重的海腥味却在殿内久久没能散去。
温禁眉头深锁,像是在思考什么至关紧要的事情。
“你怎么了?”宁枝在他身侧询问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宁枝暗道温禁为了帮她证明清白,来来回回估计废了不少事,眼下自己也应该投桃报李。
“宁宁,敛心殿的味道很重,我不知道该如何在这里接着处理正事。”
温禁的声音携带着些疲惫,配合着他几日未睡而导致的憔悴神色,看上去真是让人担忧他的状态。
宁枝闻言,便回头看了看他桌上堆积成山的公务。
他仅仅只有数天不在渝山,可那桌上摆着的、大大小小的、需要他查阅的卷册都快放不下了。
不过现在敛心殿中的腥味太重,根本让人静不下心。
宁枝思索片刻,随后她尝试着建议道,“要不你先和我回诚心阁去暂避几日?诚心阁虽然不及敛心殿宽敞,但是你我二人居住还是绰绰有余的。”
温禁听罢只是垂眸,他摇摇头,重重他叹了一口气,“这样不好。”
宁枝心间一紧。
他的目光难掩落寞,语气又是那般低微。
宁枝并不知道他为何觉得不妥,她的诚心阁的空房间多的很,而且这里的确味道太重,并不适合人住了。
宁枝面露担忧,她走到温禁身边,牵着他的袖子道,“你的这些公务和卷册,我会派人完完整整地搬过去的。
你不用担心会将重要的卷文弄不见,我会很小心处置它们的。”
温禁似乎被她说得有些心动,但是他的目光仍有犹豫。
宁枝第三次劝说,“还有什么顾虑吗,你在这里也休息不好,我也会担心的。”
终于,大概是宁枝的诚意打动了他。
“好。”他顺势拉上宁枝的手,当作是同意了搬家的事,“…那我们走吧。”
“嗯。”宁枝不疑有他,可片刻后,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便问道,“你不收拾些随身需要的东西吗?”
就这么过去,是不是太没有准备了些?
温禁心中所愿才得逞,他这会儿一时心中没有设防,便将实话脱口而出:“放心,三日前我就已经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