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缓缓开口，讲述着她所处的那个朝代。

“许久以前，大宁还只是一个游牧的部落，在这个部落里，男女平等，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彼此相处和睦，不断繁衍生息。后来随着部落的渐渐壮大，祖先们不再满足于颠沛流离的生活，想要定居下来，于是自己圈地为界，不允许其他部落的人入内。可是随着繁衍生息，部落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圈子早已不能容纳所有的族人了，于是长老们开始商议对外扩张，去攻打其他的部落，占有他们的土地，把他们的子民变成自己的子民。长老们先是推选了一个骁勇善战的将领，又选取其中的青壮年，将领率领这是壮年去攻打其他的游牧部落，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很快地就征服了北方的几十个部落，占领了北方的大部分土地，为了权势和管理，当初带领攻打部落的那位首领自立为王，其余的长老各自在王宫中担任要职。大宁就是这样建朝的。”

叶清逸有些疑惑地看向苏曦，“攻城略地者之中不乏女子吧？”

苏曦点了点头。

“那为何后来男女地位悬殊如此之大？一起打下来的江山，虽不至于女尊男卑，但也至少应该男女平等吧？”

苏曦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好似飘向了悠远的远古时代。

“据史书记载，部落的几位女长老不满男子自立为王，而且整个朝中，男子担任了大部分要职，她们几个女长老是唯一任职的女性，而且所任职务大都是些闲职，并不具备任何实权，因为这江山是部落的男性子民和女性子民共同竭尽全力打下来的，她们也想有一个女性的王来彰显女性在战争中的作用，告诫世人，大宁的江山男女皆出力。于是联合大部分女性子民游街示威甚至是攻打王城逼迫大宁的王在立一个女王，二人共同掌权、平分天下。”

叶清逸感到十分惊叹，想不到那个年代的女性竟也有如此的见识和想法，赞叹不绝，“这也符合我们新时代的女性的标准啊，她们太棒了！”

苏曦对叶清逸说，“可是你想想，一旦有人享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又怎么会想着分权给别人呢？”

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宁的第一任王自然也是不肯的，再立一个王完全意味着权力一分为二，于是第一位王稣枼当即宣布女性长老欲反叛、毁大宁之江山，派了大批的男性子民去镇压叛乱，男女之力量本就悬殊、又加人数悬殊，女长老们率领的起义运动很快就被镇压了下来，六位首领也被绑缚于殿堂之上公然进行审判，经过群臣商议，六位首领皆被当场枭首赐死，其子孙后代所有女性世世代代为奴、永不得翻身！”

叶清逸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是她们的后代吗？”

苏曦摇了摇头，“我不是，不过我是罪臣之女。稣枼为了绝后世子孙之后患永保其后人王位，宣布王位世袭，皆有自己的子孙后代代代相传，同时又制定了一系列制约女性的律令和婚姻的规定，宣布大宁社会男尊女卑。”

“再也没有女性出来反抗了吗？”

“六大长老刚刚被斩首示众、下场凄惨，此刻正值立威时期，根本无人敢与反抗。”

苏曦一叹，“律法规定，一位成年男子可有妻一位、妾若干、女奴若干，皆奉夫为主，而女奴是其中地位最低贱的，奉其夫为正主、妻妾为副主，名为女奴实为禁脔，自小受尽各种奸淫之术、一生不得自由。男子成年之前要习一年的调教之术，用以调教和约束府里的女人，主要是针对女奴而言，好提醒大宁的女子们要时刻对自己的丈夫心存敬畏。”

“自然，女性们跟随男子的地位也会影响她们的地位，像是皇上的妻子即便在皇上面前地位低下，她也是大宁权力和地位最大的女人。而皇上最受宠的女奴，她则是大宁身份最高的女奴，但是她依旧低于普通男子的妻。”苏曦的眼神里充满着歉意。

又补充道，“女奴有两种，一种是当年那些长老的后代，生生世世为奴，还有一种是像我这样的，罪臣之女、罪人之女都会被贬为奴。”

叶清逸听得有些揪心，担心的问道，“也是生生世世的吗？”

苏曦脸色一白，随即又抱歉地看着叶清逸。

“是也不是，大宁律法规定，因其父而被贬的女奴要想除却奴籍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其父罪名有误，此案为冤假错案，一朝平反之后便自动脱离奴籍，若是要想离开原主，必须征得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