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周唯赢腾出一直手钳着方浣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自己。他在气头上,对于方浣的抗拒很敏感,不由得动作也直接粗暴了一些,“我为什么不能过来?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方浣顿时心情全无,刚刚的委屈也重新涌现了上来,“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早火气这么大?你不开心归不开心,别拿我泄愤……你别发疯了。”
周唯赢低下头,他的脸都要贴到方浣面前了,手指一用力,方浣不得不直视周唯赢。热水也好呼吸也好,所有的热气仿佛都聚拢到了他面前,他不自觉的想要挣扎,却在周唯赢的桎梏之下显得多此一举。
“所以我这个样子,在你眼里是在发疯胡闹么?”周唯赢平静的低语让方浣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他心里晃了一下,突然发觉周唯赢很久没有用这个样子来跟自己说过话了。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周唯赢对他非常温柔包容,近乎到了宠溺的地步。温柔乡让方浣忘记了周唯赢的本来面目——霸道,冷酷,控制欲强,说一不二。
狮子可以像大猫一样陪着蝴蝶嬉戏玩耍,但和不代表狮子不再是猛兽。它仍旧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只是他从不会对蝴蝶亮出来而已。
“不是发疯是什么?”方浣的手臂乱挥,试图从周唯赢的控制中挣扎出来。周唯赢想跟他发脾气,他也想跟周唯赢发脾气。水花被他弄得溅出来,哗啦啦的水声衬托得两个人的争执更加激烈。
“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我用不着你管我!”方浣一委屈就会红眼睛,现在长进了一些,倒没有当下哭出来,可声音里却透露着那股想要释放的情绪,“这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现在又跑来做什么?弄得好像我背着你在外面搞野男人一样!我是那种人么?周唯赢,你别得寸进尺……唔!”
后面的话全被周唯赢的吻所吞没,方浣不想就这么被周唯赢制服,他还在拼命挣扎。可他打不过周唯赢,被周唯赢死死地按住,最后只能在周唯赢来势汹汹的吻下放弃抵抗。
“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我可能就是在发疯。”周唯赢见方浣不动了,松开了嘴巴,在他耳边喘着气,低声说,“方浣,我想反悔了。我不能容忍你和别人保持亲密的关系,褚勋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方浣吸了吸鼻子,说:“凭什么你说怎样就怎样?你想管我就管我,不想管就不管,那我呢?如果今天这番话是我对你说,你是不是会觉得我耍小孩子脾气?难道我就能容忍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跟别人……”
“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周唯赢打断说,“我去了哪儿,见了谁,聊了什么……这些我统统都能告诉你,我手机里的消息你也都可以看。”
“我不想知道!”方浣不想拿这些当做等价交换的条件,他怕周唯赢觉得他就是有所企图,早早在这里设下全套等周唯赢往里跳。
他确实很作,也喜欢玩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可他对周唯赢全然没有那些心机,他只想单单纯纯地爱周唯赢,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给周唯赢。
“难道你想让我把你锁在家里么?”周唯赢被方浣惹毛了,厉声道,“我确实设想过无数次,对于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把你关起来,锁在床上,蒙上双眼,永远不要被人看见……这样你就会老老实实的,不会让我患得患失,也不会再让我发疯。”他从方浣的耳垂一直吻到了脖颈,然后张开嘴咬了下去。
方浣吃痛叫出了声,伸手去推周唯赢,周唯赢顺势把他的手也抓住。水浪又翻涌了起来,方浣不太情愿,可又拧不过周唯赢,他屈服于周唯赢的强迫,心中又产生了一种很诡异的快感。
周唯赢的强势跟掠夺对他而言不是伤害,仿佛是一种确认归属的方式。他似乎从心底里喜欢被自己爱的男人按住强吻,看他为自己发怒,看他为自己失去分寸。这种稍微带有一点点强迫性质的接触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在乎。
浴室里雾气很重,方浣随着水浪起伏,他已经完全不再抗拒周唯赢了,两只手搭在周唯赢的肩膀上,断断续续地问:“唯赢,你是因为……吃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