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冷。”周唯赢把衣服又盖回了方浣身上,说,“你还睡觉么?”
“不睡了,再睡头疼。”方浣说,“聊会儿天吧。”
周唯赢问:“聊什么?”
方浣第一个反应是“最近过的怎么样”,但这个命题他觉得逊爆了,仿佛什么再见前任的戏码似的。周唯赢的生活他不用旁观都知道是什么节奏,吃饭睡觉工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那件衬衣周唯赢不要,他干脆又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这样好像周唯赢在抱着他一样。
“你相亲怎么样了?”方浣小声问,“合适么?”
“例行公事而已。”周唯赢说,“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方浣不懂:“例行公事?那你以后还会再相亲么?会例行公事的结婚么?”
周唯赢问:“你问这个干吗?”
“问问。”方浣说,“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有时候也很好奇,你跟我说说吧。”他想如同往常一样去拽着周唯赢的袖子晃一下,但是现在是夏天,周唯赢穿的短袖,方浣的手伸了出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悬停在半空中,又悻悻地收了回来。
“没什么喜欢的。”周唯赢说,“哪怕是天仙,到最后不也得是柴米油盐地过日子么。所以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也没什么用。”
方浣问:“你这种没要求的人跟要求很多的人有什么区别?那我问你,是你想找一个你喜欢的,还是喜欢你的?”
周唯赢扭过头来不耐烦地说:“方浣,也就你这么大的小孩儿会成天到晚把喜不喜欢放在嘴边,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喜不喜欢啊?”
方浣动了动嘴,很想反驳周唯赢,可是找不准角度。他是很典型的关心则乱,以前不喜欢周唯赢的时候撒泼打滚不要脸的事情简直就是信手捏来,现在喜欢周唯赢了,就很怕自己多一句少一句都会被对方嫌弃,把握不好分寸感。
无论那样的感情是否会被回应,方浣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置于卑微的角落中。
“……我也没有很小很幼稚吧。”方浣自言自语地说,“我也可以给我的很多粉丝当叔叔了。”
周唯赢问:“你怎么不给他们当姨?”
方浣嘟囔:“因为他们没有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