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浣盖在被子下面,一声关门的声音落下之后,周唯赢走了,外面的世界出奇的安静,他的心却砰砰地跳。
他的身体和大脑都因酒精的缘故有些酥麻,本来意识是混沌的,他也不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可当他被周唯赢盖在被子下的时候,他好像醒了。
方浣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周唯赢走的时候把房间里的灯关上了,黑暗让他显得很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开始笑,笑着笑着,他就突然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被拒绝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么?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牙尖嘴利张牙舞爪的样子其实都是在勉为其难呢?
他原本只是想有一个****开心的夜晚,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失去了人类的温暖,孤寂感瞬间成倍地侵袭了他的身体,他只是想有人陪他,难道那么难么?
他重重地躺在了床上,眼泪流啊流,梦里全是不堪的回忆。
周唯赢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是不是单身太久又太忙了?随便被蹭蹭都有能反应。如果是什么别的人还好,可那个人是方浣,他以后要怎么面对方浣?脑子里信息爆炸的周唯赢开始厌恶自己的反应,他刚刚从方浣那里出来,害怕如果自己真的动手解决的话,脑中会出现不合时宜的影子。
他暴躁,他懊恼,他自我唾弃,只得把自己置身于冷水之中。已经临近十一月,北方城市还未开始供暖,这是最难熬的时节,皮肤暴露在外面都会觉得冷得刺骨,但周唯赢岿然不动,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也像是在惩罚自己。
这一夜对他而言,惊心动魄,辗转难眠。
李乐乐发现,一向视工作为生命,不分时间场合的周唯赢在这个周末忽然安静如鸡。她十分意外,但还是秉承着敬业原则,在第二天的中午给方浣打了个电话。
方浣是被她吵醒的。他蓬头垢面地从床上爬起来,听到李乐乐的声音,脑子都不带转弯儿地嗯嗯啊啊。挂了电话之后,他又开始梦游九天。
突然,方浣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慌慌张张地滚下来去了卫生间。镜子面前的自己,假发没摘,妆没卸,满脸油光,衣服皱皱巴巴。镜子里的模样让他瞬间清醒,他要疯了,他昨天晚上到底干了点什么?竟然能不卸妆就睡觉?难道真的是和野男人厮混到浑然忘我么?
可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房间里也没有任何野男人出没过的迹象,所以还能有什么理由解释现在的一切呢?方浣一边儿卸妆一边冥思苦想,可大脑里一片空白。
是的,他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要死了。”方浣赶紧给自己各种清洁,然后急救修复面膜敷起来,完事儿还给自己做了半天脸部按摩。不卸妆就睡觉对皮肤的伤害很大,他一想到自己的皮肤在长达十几个小时之内都没有好好呼吸过,然后毛孔被各种粉底油脂堵塞着……方浣肠子都要毁青了。
喝酒误事。
他心情忐忑地拿着美容仪按自己的脸,手机信息接连往外跳,是汪动发来的,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经纪人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