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
宁放还在拼接卧轨死者的尸身,余光瞥到秦以悦进来,隔着口罩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秦以悦不答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忙完?”
“快了。再修饰一下就可以送去殡仪馆了。”
“嗯嗯。”秦以悦没精打采地应道,坐到了一边。
宁放斜睨了她一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半个小时后,宁放和秦以悦一起把尸身送上殡仪馆开过来的接送车。
见车走远了,宁放才问道:“怎么了?”
“心里不舒服,想找你聊聊。”
“跟我只能聊死人,这个我有经验。”
秦以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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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放把秦以悦带回家。
他自己在城郊有块地皮,盖了套三层小楼,还弄了个花园。
入殓师的收入不低,人们在白事上也舍得花钱,因此宁放并不缺钱,把自己住的地方打理得很不错。
花园里的花开得特别灿烂,远远就能闻到一阵花香。
秦以悦窝到花园里的圆形秋千上,就不想动了。
宁放翻了个白眼,开门进家拿了一堆吃的,伺候这位小祖宗。
秦以悦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花,搓了搓脸想打起精神,但情绪始终不高。
宁放热了一下刚才从外面带回来的快餐,端了杯啤酒和牛奶,“吃饭吧,吃完了喝杯牛奶,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我要喝啤酒。”
“想得美。”
宁放说着就拿啤酒对嘴喝了一口,然后挑衅地看着秦以悦。
秦以悦默默扭头吃饭去了。
两人吃完饭,宁放才说道:“说吧,又抽什么风了。”
“就是突然少女心了。宁哥,你说人怎么就必须要结婚呢?”
“哪有必须了,我不就单着吗?”
“你真不想结婚?”
宁放懒懒地看着她,“有哪个女孩儿愿意嫁给我?她觉得不晦气,她家人也不乐意。”
“你这个工作有什么,人都会死,没有入殓师死了多凄凉啊。”
“切,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想啊,还是喝你的牛奶吧。”
秦以悦叹了口气,“我今天情绪有点糟,宁哥你别笑我啊。”
“不笑,你继续。”
秦以悦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牛奶,偶尔跟宁放聊几句,很放松很自在。
貌似她跟宁放在一起呆着的时候,一直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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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悦在宁放家待到了晚上九点,才慢磨磨地开车回家。
实际上,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她今天听到的那些话。
以前她就知道贺乔宴娶她是因为小宝,随着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渐渐忘了这一点,幻想着也许贺乔宴也会有那么点喜欢她。
今天她才意识到,贺乔宴凭什么会喜欢她。
这一点让她挫败不已。
要是平等一点的婚姻,她就撸袖子,去跟贺乔宴吵一架。
但现在,她真觉得不敢吵,怕承担不起那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