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腔的疑惑,戴晓敏拾级上了楼,尚未来到主卧前,已经听得从里头传来一阵歌声,她加快了脚步,探头望进去,只见她那堂姐背对着她,如同一个四岁的孩童般赤足在床上弹跳着,一下又一下,一边跳,一边手舞足蹈。
那模样,当真犹如阿桃所述的那般,丧失了心智了。
难道她真的吸毒了?
那女人跳着跳着,身子转了过来,目光向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她明明看到站在门外的自己,眼神却始终没对上,似乎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难怪她有家不肯回,难怪她骨瘦如柴且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模样,根源原来在此。
戴晓敏站在门外,心底在冷笑,看来,她这堂姐的毒隐不是一般的重,染上那东西的人还会有好吗?看来,她是没有这个福分了,自己什么也不必做,只要静观其变即可。
她冷冷地背过身去,却对上了身后一双阴冷的双眸;
看到站在跟前的男人,戴晓敏不由得一惊,仿佛自己的窥视被他洞察了一般,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晓敏,我不是让你去城北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段政冷着脸望着她质问道。
面对这男人的质问,戴晓敏迅速冷静下来,她解释道:“天池吵着要那个乐高的玩具,我回来给他拿,姐夫,我姐她这是怎么了?我看她神色有些怪,仿佛连我都认不得了。”
“她没事,你回去吧。”段政没多作解释,快步越过她。
戴晓敏这才看到他手上提着一个药箱,她正想关心两句,谁知这男人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房内,一把甩上了房门。
嘴角一勾,戴晓敏举步走开了,既然他要她到城北呆着,她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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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望过去,他的妻子站在床上,整个人飘飘然地,每走一步,都犹如走在云雾之上。
她嘴里哼哼哈哈地唱着小调,异常的兴奋,段政提着药箱大步上前,伸手一把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手刚碰到她的额头,她却一把抱住了他。
她依在他的怀中,亲着他、吻着他,不停地向他索爱。
段政推她:“乖,真儿,别闹,你受伤了,让我给你上药。”
谁知他刚推开她,她又凑了上来,手足像八爪鱼般缠上了他的身子,不停骚扰着他。
“抱我,抱我---”她一声一声向他央求着。
段政的心微微颤动着,在她的纠缠之下,他终于弃械投降,丢下了药箱,他回抱着她的身子,应她一切的索求,她在他怀中享着无尽的欢愉,而他,只尝到了心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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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真儿站在二楼的长廊一角,望着工人们搬着材料进进出出---
仅一天的功夫,偌大的卧室被搬空了,墙壁贴上了一层特殊的软质墙纸,就连地板也用上了专供儿童游乐用的软质材料。
床换了,沙发也换成了没有一点棱角的全皮质。
偌大的卧室,连一个柜子也没有,空落落地。
戴真儿知道,这个男人如此大动干戈,一切,都是为了预防自己毒瘾发作之时再次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