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政立时明白过来。
他好整以暇望着她,半晌,才不急不徐地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要?”
“我嫁给你又不是嫁给你的钱,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段政嘴角一扬,说道:“这些都是我给你的聘礼,你可以要。”
戴真儿非常机警地回了他一句:“你有聘礼,可是,我没有任何的嫁妆,这样并不公平。”
段政望着她那大大的肚子,含笑道:“你肚子里宝宝就是最好的嫁妆。”
这个男人,强词夺理,自己是怎么也说不过他的,于是她懒得说。
戴真儿站在那里,非常坚决地望着这个男人说道:“不管你说什么,反正这些东西我是不会收的。”
知道这个女人性格倔强,说不一二。
段政不由得长长叹息了一声,他站起来,绕过书桌来到了她跟前,轻轻将她拥进怀中。
他郑重其事地对着她说道:
“真儿,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钱,但你这些你必需要收。”
戴真儿抬眸望着他,跟他坦言道:“你能给我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已经很幸福了,这些钱不会增加我的幸福值,只会让我感到压力而已。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他轻轻亲了亲她的脸蛋,一脸认真地望着她说道:
“但你知道吗,虽然我在集团里是绝对的决策者,但集团内部股权的结构相当的复杂,我父系与母系的亲戚关系人也多,这些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一旦我发生什么意外,那么,将会有许多人拿着不同的明目来跟你和孩子争权夺利。而这些,是我给你和孩子的一份保障。知道吗?”
见他说得如此的悬乎,戴真儿一颗心不由得揪得死紧。
她抬眸望着他,脸色有几分苍白:“你人不是好好的吗?能出什么意外?”
段政微微一笑,安慰式地再度亲了亲她的额头:“意外嘛,谁都说不准。”
说话间,他将桌上的文件收起来,郑重其事地放到她的怀中:“乖,好好地将它收起来!”
怀中这叠沉重的法律文书,不知怎么的,让戴真儿心底始终轻快不起来!
她真的不想要,她与他之间,有了这样东西,仿佛就不能跟往常那般的纯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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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戴真儿正在盥洗室吹着头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间,她脑袋闪过了一个念头。
于是,她放下了手中的吹风筒,匆匆跑了出去。
段政正靠在床头翻看着她看到一半的书,她想也没想,跑过去,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段先生,你给我的那些钱,我可以拿来做公益吗?”
闻言,段政淡淡一笑,望着她问道:“你有什么具体想法?”。
于是,她跟他说了她看过的那篇关于引产的文章,她跟他说,那些本应该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孩子尚未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殒落,而且还是用如此残忍的方式。
说到这,她不由得黯然垂泪。
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最容易多愁善感,看来这是真的,她戴真儿,向来是不轻易落泪的。
她靠在他的胸膛,轻声说道:“我想拿来帮助那些孕宝孕妈们,你说好不好。也当是为我们未出生的孩子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