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真儿不由得怔忡,难怪方才陈笑敲门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过来,原来是发烧了,而且烧得还不轻。
望着男人那因为高烧而微微发红的脸色,戴真儿心头一紧,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昨天站在外头淋了一晚上的雨,不发烧才怪呢。推开枕头,她坐在地上,避开微微隆起的腹部,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望着在梦中那眉宇紧锁、模样有几分痛苦的男人,她心中不免得有了几分懊悔,昨天晚上要不是自己非要他将身上这套湿透的衣服穿上,估计,他也不会一下子病得这么厉害。
她用掌手抚上他的额头,似乎自己掌心的温度能融化他的热度。
感受到她的体温,男人口中呢咛了一声,转过身继续睡。
见状,以为他要醒了,戴真儿不由得一惊,这一惊,方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鬼使神差地抱住这个男人---
这个意识让她顿时慌了神,一下子顾不上许多,她手忙脚乱地将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推了开来。
她这一推,力道不小,段政的脑袋被推到了地板上,后脑勺与地上冰冷的瓷砖碰了个正着。
一个吃痛之下,段政痛醒过来,他抚着脑袋坐直了身子,一脸不满地望着跟前暗暗咬住下唇,目光有些闪躲的女人,出言抱怨道:“戴真儿,你干嘛?是想要趁我睡着了,谋杀亲夫不成?”
戴真儿没心情跟他拌嘴,望着他眼眶内的红丝,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段政只觉得脑袋有几分重,但这并不碍事,他强打起精神来,对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啊!”
“你额头很烫!”她提醒他。
“是吗?”他不甚在意地伸手摸了摸额头,是有点烫,抬眸,没有错过她眼底那闪过的那抹担忧之色,他冲着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开解她道:“我没事,这点烧小意思。”
“别说话!”她说道。
说话间,一根体温针塞到了他的嘴内。
段政只得住了声,戴真儿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挂钟。也没说话,小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段政细细地打量着她的侧脸,目光移动,凝视她那已经相当明显的肚子,眼前这个女人肚子里孕育着他的孩子,此情此景,竟让他有几分感动。
过了有好几分钟吧,见这个女人转过身来,冲着自己伸出一只手,段政非常配合的张开了嘴巴。
38度9,看着体温计里面的刻度,戴真儿又愣了一下。最近在托儿所工作,她知道,小孩子烧到这个温度都会觉得很难受了,更别提大人了。
“你烧到将近39度了。”她说。
段政对此却不太在意,他拉住她的手,一脸兴冲冲地说道:“真儿,你换套衣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现在除了医院,哪里也不能去。”她望着他,如此说道:“赶紧的,叫司机送你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