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样的她,段政却无比的冷静,他望着她,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哥哥自五年前出车祸后就一直处于脑死亡状态,这个结果不是早已经预见的吗?”
闻言,女人全身颤抖着,她一把狠狠地推开了他,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吼道:“段政,你根本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讲,死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应该是我!”
她万分激动地用手指住自己的心口,神色悲恸万分地继续说道:“那辆车撞过来的那一刻,是哥哥他冲过来抱住了我,用身子挡住了所有的冲击,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弄成这样的,死的人应该是我,是我,而不是他。”
闻言,段政被震撼得无法言语。
他一直想不通,同一场车祸,同一辆车上,为什么单单只有她一人安然无恙,经她这一说,他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原来她的安然无恙,竟是她的哥哥用生命换来的。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要去法国,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她双手以拳,不停地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胸口,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这女人已经钻进了牛角尖,走不出来。
段政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不是,真儿,不是那样的,这些谁都无法预知的,只是一场意外,怪不得你。”
“不,都怪我,都怪我。”她的脑袋深埋在他的怀中,不停地晃动着。泪片刻间已经**了男人的衣襟。
她宁愿死的人是自己,那样的话,她就不必承受那刺心蚀骨的痛。
这是一直藏在她心底的痛,此刻,她在他的怀中,哭着喊着,诉说着那压抑了五年来的愧疚与悲恸---
那是她一直以来背负着的沉重的枷锁。
“别哭了,你哥哥是爱你才会如此做的,我相信,在黄泉路上,他也不希望你如此自责。看开一点吧,或者,死亡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一只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脑袋,段政轻声地宽慰着她。
她却只是埋头在他的胸膛,一直哭---
望着眼前悲恸欲绝的她,段政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假如当初没有她哥哥的无私的牺牲,眼前这个女人就不会属于他,甚至已不存在这个世上---
想到这,他心头微颤。
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他伸手臂,一把狠狠地抱着了怀中不停抽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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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碗粥递到了她眼前。
“来,你把这碗粥给吃完了,我就回去了。”
戴真儿无言地伸手接了过来,张口吃了一口。
陈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她,那监视的模样有几分好笑,戴真儿不由得冲着她扑郝一笑,她对着陈笑调侃道:“笑姐,你现在的模样有点像个老妈子。”
不知她脸上这笑容是多么的难得,陈笑伸手打了她一下:“你才老妈子呢,快点吃。我快要迟到了。”
闻言,戴真儿再度低下头,又吃了一口粥:“我会把它吃完的,笑姐,你回去吧,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你真的会吃完?”听护工说她已经几日不肯进食,此刻她如此保证,陈笑心底难免有几分狐疑。
“真的!”她一脸笃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