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真儿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求你了,让我再多呆一会,这儿太冷了,他一定很害怕,我想再陪陪他。”
她回头,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掉了下来。
段政的心无来由地抽痛了一下,但他依旧坚持,他轻声哄着她道:“你就算不为自己,也为腹中的胎儿着想吧,要是寒气入了体,会伤着他的。”
闻言,她一怔,一只手缓缓扶上了腹部。
见她有所松动,段政将心一横,冲着站在一旁的太平间管理员示意。
管理员会过意来,大步上前,将那个冰柜缓缓地推了进去。
见状,戴真儿脚下一软,身后强而有力的手臂扶住她的腰身,硬是将她拖出了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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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太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内,段政正神色专注地处理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件。
许自耕敲门走了进来,望着那正在忙碌的男人,他举步走了进去,唤了对方一声:“段先生!”
段政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问道:“查清楚了吗?”
“嗯,查到了!”许自耕应道。
没有留意到他脸上那极其凝重的神色,段政继续开口问道:“你不是说她在t城已经没有亲人了吗?那她那个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她的亲哥哥,戴向南,是五年前因车祸入院的,当时就已经被诊断为脑死亡。”
“哦?”听到‘脑死亡’三个字,段政微微一楞,他抬起了双眸,望着许自耕,等候着他说下去。
“五年前,戴小姐是a大的学生,她品学兼优,大二那年被保送往法国留学;就是在她出国的那天,全家开车送她去机场,却在路上遇上了大暴雨,被一辆失控的大型货车撞上了。她母亲当场死亡,父亲经抢救无效也去世了,她哥哥则被诊断为脑死亡,一直在医院昏迷不醒,只有戴小姐一人逃过了这一劫。”
许自耕望着这个男人,将自己了解的情况一一向他汇报着。
闻言,段政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还真的不曾想过,她竟然还有如此残酷的经历。
许自耕望着他继续说道:“据了解,医院方面一直劝戴小姐放弃戴向南先生的治疗,但戴小姐一直坚持,她甚至向社会上那些非法的组织借了一大笔钱,据调查,放高利贷的那班人一直纠缠着她,对她施压,甚至施暴,直到三年前,情况才稍有好转。”
段政紧锁的眉宇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闻言,他不由得一怔,抬眸望着许自耕,喃喃说道:“三年前?”
许自耕点了点头:“对,戴小姐遇到您之时,正是她走投无路的时候。”
闻言,段政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年前,是的,这女人给他的第一印象,至今他依旧记得很清楚,她那一笑,像是雕刻一般,刻在他的心底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年,他的一个损友从国外回来,约了他在某夜总会见面。
他段政本来不太喜欢那种杂乱的场合的,但那天,他还是去了。
车停在了夜总会对面,他走下车,给他那位损友拨去一通电话,然而,就在此时,他被一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冒冒失失地碰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