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么一个短短的电话,她那犹如一潭死水的心竟又再度起了波澜---
低头望着依旧平坦的肚子---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到底要不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矛与盾在她的心头激烈地斗争着---戴真儿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抉择是如此的艰难---
电梯门一开,许秘书已经站在电梯口处等候着她。
他领着她往总裁办公室走去,极绅士地给她拉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没有言语,她冲着许秘书点了点头以示感谢,举步走了进去。
大门随即在身后合了上来。
站在原地,她抬眸环顾四周---
偌大的办公室内,那个总能扰乱她心神的男人,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大咧咧地中跷着二郎腿,坐在右手边的软皮沙发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这男人缓缓扭头望了过来,那张男性化的脸孔没有一丝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过来!”他冲着她说道,还是那命令式的口吻。
暗暗咬了咬牙根,戴真儿举步,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戴真儿一度还以为,对着自己他会有一句关切的话的,至少问一下自己是否安然无恙。
然而,她想错了,刚走近,一本东西就冲着她的脸甩了过来。
她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得这男人冷冷的声音质问道:“戴真儿,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掉落在地上的杂志,戴真儿不由得了然,原来他找自己,是兴师问罪来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脸的冷若冰霜的模样---
戴真儿的心也随之冷却下来,她在心底自嘲一笑,为自己的痴心妄想。
她没有丝毫的辩解,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过是为这本杂志拍了几组照片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段先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这句段先生,叫得分外冷淡。
殊不知,她的坦然却只是火上浇油。
段政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之色,他冷哼一声,一心认定眼前这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他毫不留情地说道:“戴真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跟着我段政可惜了?所以上杂志找存在感?”
闻言,戴真儿脸上顿时一阵火燎火燎,他这话,让她甚是难堪,别人这样说她,猜度她,也就算了,没承想,连他也这么认为。
没有看到她眼底的受伤之色,段政继续讽刺道:“你这女人真是愚蠢得可以,你如此抛头露面的,是不是想成为公众人物后,好让那些记者扒光你的私隐,让天下人皆知道你是被我段政包养的情妇?”
闻言,戴真儿混身上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是的,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这“情妇”两字出自这个男人口中,却犹如一支利箭,直穿她的心窝,狠狠地伤害了她。
倍受打击之下,她眼前突然间一黑,一个站不稳,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她赶紧伸手扶住了沙发的上角---
段政此刻正在气头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哪里留意到她这一下小小的动静。
待这一阵晕眩感过去,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明,望着不远处那个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傲气息的男人,戴真儿咬牙,强迫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