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纠结间,却见院中那座楼下的大门开了,一个老者挎着个木箱从门内而出,旁边还跟着个太监,边走边低声说着什么。
徐子桢心中一动,刚要想做些什么,忽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很快又忽然间归于寂静,仿佛刚才的声音从来没有出现过。
虽然只是这短短片刻时间,那阵喧哗已经被门前的这支禁军听到了,为首一人脸色一变,抽刀出鞘喝道:“各自警戒,有刺客!”
而这时那个挎木箱的老者也听到了,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脚下加快朝外走了出来,然后一个转弯往东而去。
徐子桢手一挥,所有人全都继续隐在暗中,他则脚下一动沿着墙根追了过去。
砰!
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处徐子桢一脚将那老头踢翻在地,然后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一缕胡须在锋利的刀刃下一触即断,在风里飞得到处都是。
“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答错或是不答老子就宰了你,明白么?”徐子桢压低了声音喝道,说完又补了一句,“别说你不懂国语!”
“好好好……好汉饶命!”那老头的裤裆瞬间湿了,一股臊气扑鼻而来。
徐子桢厌恶地捏住了鼻子,翻转刀背在他老脸上拍了一记:“不准尿!”
“呃……”老头快哭了,竟不知怎么回答。
你当我想尿?还不是被你吓的!可是老头只能心里想想,嘴上却不敢这么答。
徐子桢说出话来也发觉自己有点不讲理了,干咳了一声问道:“你是太医?”
老头的那个木箱摔落在地,盖子被摔了开来,露出里边一堆东西,瓶瓶罐罐,膏药丹丸,还有个布包卷着几十根银针,外加一个号脉用的脉枕。
“回好汉的话,小人乃宫中正奉上太医,受衔正二品……。”
“老子问你几品了?”徐子桢又一刀背抽了过去,“我问你,刚才那是什么地方?你去干嘛的?”
“这……”老头脸色一白,斜着眼睛看了看那把刀,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那是卧云宫,小人是去给陛下诊治的。”
徐子桢眼睛一亮,果然,吴乞买就在那楼里?
完颜昂给他的地图上标示了好几处,是吴乞买可能安寝的地方,其中就有这个卧云宫,而这个太医的话也确认了吴乞买的方位。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老头也是个人精,见徐子桢沉吟着不说话就知道接下来该宰他了,顿时涕泪横飞地讨起饶来。
“滚吧。”徐子桢回过神,一脚将他踢了出去,老头在雪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头发胡子全都沾满了雪,看着又狼狈又滑稽。
他坐在那里呆住了,讨饶只是例行公事,其实他已经做好准备被杀了,可没想到那个“好汉”只是踢了他一脚,却真的饶过他了?直到愣了好一会后他才醒了过来,大叫一声跳起身就跑。
徐子桢已经不去管他会不会去叫人,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刚才远处的喧哗说明已经惊动了禁军。
很快,他就回到了刚才隐藏的地方,宝儿飞快地凑了过来:“叔,怎么样?”
徐子桢道:“皇帝就在这儿,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