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凌申温声跟江晞解释，他会看着他，江晞还是有些怕，也不知道江哲做过什么事，让他怕成这样。

凌申瞬间就有些后悔答应了江哲，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答应过的事，而且只是这种程度的小事，再反悔像什么话。

于是，他只能看着江晞被江哲拉到走廊尽头的窗口处。

凌申斜靠着墙壁，看着三步一回头的江晞，一向不抽烟的他突然很想抽根烟。

江晞很怕江哲，倒不是因为他打过他，或者威胁过他，而是直觉，江哲很可怕，这是一种直觉。

江晞和江哲虽是兄弟，长得却完全不像，江晞长得像江家人，肤白显嫩，又好看又乖，随便卖个萌，都能让一帮女生捧起老母亲的心。

而江哲长得更像他妈妈，五官分明，修长眉眼轻挑，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一种“老子什么都不在乎”的不在意，不笑时邪气笑时更邪气，明明是每个人都知道不能靠近的类型，却还是会忍不住被他吸引。

就像吴祁，在扑火之前也是隐约知道结局的，却还是忍不住扑了。

走到走廊尽头，江哲反而不急着说话了，他状做不经意的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凌申，摸出根烟叼在嘴里，把打火机扔给江晞后一抬下巴，含糊道：“火！”

说着，叼着烟凑近江晞，余光里本来斜靠着墙壁的凌申身体一瞬间紧绷。

江哲一声嗤笑，凑得更近了些。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江晞早就没了当初跟程柏打架时的意气，认怂认的毫无心理障碍，简直七百二十度托马斯回旋折腰式认怂，像是一个给道上大哥专注点烟二十年的熟练工小弟，礼数周全的替江哲点了火。

江哲满意的吸了一口，之后把烟拿开，将白色烟雾尽数喷到江晞脸上。

江晞被呛得直咳，好看眼睛瞪的溜圆，色厉内荏道：“你······你不说话，我就要回去了！”

江哲完全不理他，漫不经心的往窗台上一靠，又吐出一口烟雾：“凌申把你调.教的不错，话都能说利索了。”

说这话时，余光里凌申已经向这边走来。

江哲突然揽过江晞肩膀，凑到他耳边：“凌申那么精明的人，你以为他会一直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然后任由那女人以后的孩子继承凌家财产？嗯？我的傻弟弟？”

“不过你别怕，既然你敢跟我争遗产，那以后凌申不要你了，我肯定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精神病院那边我都联系好了！”

说完这话，凌申已近在眼前，江哲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把抽了一半的烟塞到江晞嘴里，拍了拍他肩膀：“赏你了。”

江哲的话江晞每个字都能听得懂，但合起来，还是花了点时间消化。

“那女人”应该是指苏晴，苏晴他是知道的，顶替了妈妈的存在，他也知道凌申不喜欢她。

苏晴现在没有孩子，以后她会要孩子，然后继承凌家家产吗？但这跟凌申会不会一直跟他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也没跟江哲争遗产啊。

“金钱”在他的概念里只是一个名词，家产和遗产对于人类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实在一知半解，所以，江哲的话对他来说简直像是在猜哑谜。

等他茫然的回过神时，嘴里的烟已经被拿走了，他只来得及看到江哲臭着脸走开，而凌申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他走神时两人说了什么。

不过江哲走开还是让他松了一大口气，江晞挨挨蹭蹭到了凌申身边，却又不想主动亲热——他还有点气刚才凌申让他单独跟江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