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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只兔子——
它是众多的试验兔子之一。研究所的人把它交给他们,就是让他们观察兔子的情况,预先知道祁漠的状况,也好及时有个应对……兔子的代谢比人要快,同样的药物反应,一般会先出现在兔子身上。
此时,它活蹦乱跳的,正在纸箱子里啃胡萝卜,乔桑榆也稍稍放了心。
“拿到解毒剂以后你有什么想法?”望着逐渐变黑的天色,乔桑榆收回目光,望了眼身边的祁漠。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说。
她其实是想问——
他打算对那些家人怎么样?还相认吗?还是都不相认?
以前都不知道他们或者,现在却发现原来在同一个城市……
“有。”祁漠点点头,却有意扯开话题,煞有介事地问她,“你喜欢先旅行,还是先办酒席的?”
“什么?”乔桑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要不先旅行吧。”祁漠兀自开口,心中盘算了一圈,“我们多给你哥一点‘冷静’的时间,顺便让他帮忙说服你父母,我们就可以少操心一点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把烂摊子想丢给乔天擎再说。
乔桑榆的脸一红:原来他是在说这个!
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
乔桑榆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他先提了这个假设,她也忍不住想问他:“我们办婚宴的时候,需要……邀请你的家人吗?”
他沉默了一下。
“不用。”然后,祁漠回答,态度坚决,“拿回解毒剂以后,我和他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们,不再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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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
天色尽暗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两声车鸣音。很快,鬼头的叫嚷也在楼下响起:“祁少!我打听到了!”
“我下去。”祁漠握了握她的手,站在阳台上招呼了一声“就来”,然后下了楼。
乔桑榆坐着没动。
这是祁漠的意思,他之前就说过,让她和鬼头少接触。毕竟鬼头还在倒腾着军火那档子的生意,不算什么正经的好人,这样的朋友,还是不要结交的好。所以见面也就省略了。
阳台上只有她一个人、一只兔子。
她忍不住弯腰下去,掀开那个大箱子去看兔子,它浑身雪白,刚啃完一根胡萝卜,正在舔爪子洗脸。乔桑榆觉得可爱,忍不住把它从箱子里抱起来,放她在阳台上自由活动。
研究室的兔子不怕人,肥硕的兔子在阳台的地板上一通欢腾,瞬间跑了好几圈,然后在拐角的时候,双脚在地板上不小心一滑,猛然一下摔在了地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只笨兔子!
乔桑榆笑它,但是等了几秒却不见兔子站起来,她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僵住,最后转为紧张。
她反应过来——
兔子不是不小心滑倒的!
它是太高兴,跑得太欢腾,心脏支持不住,所以才倒下的……她连忙奔过去,小心地检视着蹲在地上的大兔子:它正在粗喘,毛茸茸的兔身明显起伏,脑袋耸拉着,眼睛一闭一闭的……
“心衰二期。”打电话过去,研究室的人很冷静地给了她答案,不忘嘱咐,“也要当心祁漠。把兔子放回去休息吧,没事的,我们这里已经开始药物测试了。”
可挂了电话,安顿好了兔子,乔桑榆的心里却依旧放心不下来。
想了想,她终于忍不住,偷偷走向楼下——
她想知道鬼头来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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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象牙卖得火爆哦!我打听了才知道那个多有钱啊,空手套白狼,而且还没有我们这么大的风险……”鬼头嘴碎,还在叨叨地说个没完,“不过他生意上的事,我还真的插手不了。不是一行的人啊!”
生意圈不同,朋友圈也不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尹枭。”祁漠任由鬼头絮絮叨叨地说完,自己只拿了几张照片细细观看,嘴里低喃着他现在的名字,“真是没想到……”
“我这几张照片还花了很大力气弄来的呢!”鬼头在一旁指指点点,“他真挺低调一人,和我们一样,干违法的买卖,高调不得……”被祁漠的一眼横过来,他才急急忙忙地改了口,“和我一样!就和我一样!”
他知道祁漠现在不干了,不能拉他下水。
“不过我查到了一点!”奔波了一天,鬼头还是有收获的,“他每周一三五都会去高尔夫球场打球!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说话的同时,他又摆出一堆照片,这回是和尹枭无关,都是一个高尔夫球场的照片。
小型、偏僻、奢华。
“一三五?”祁漠琢磨着时间,“那就是明天?”
“对,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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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只负责打探,不参与计划,说完便告辞离开。
乔桑榆这才走了出来。
祁漠正坐在沙发上,蹙眉对着那一叠照片发呆,大脑已在高速思考。看到乔桑榆过来,他并不意外,只是抬头看了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顺势解释:“我明天得出去一趟……”
“我都听到了。”乔桑榆从旁坐下,帮他一起看那个高尔夫球场的资料,衡量了半晌,喃喃出声,“这个球场的客流量不大,不过幸好,它不是私人所有,而是对外开放的。我们能进去堵他,也能守着等他。”
“不进去。”祁漠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在路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