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御渊等一干人护在墨扶身前,众人一脸防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
少女身量纤纤,眉目如画,额前点缀了一朵盛开的桃花,初见便让人过目不忘,为之眼前一亮。一袭粉色的衣裙上,有盛开的桃花自右肩一路蜿蜒到裙摆处。每行走一步,玉足下便是盛开的桃花一朵。
“不要太紧张。”少女倒也是走了几步后就停了下来。她还没有那么蠢,凭自己这点可怜的力量与对面的几大神兽抗衡。
单一名能够操控他们灵植的凤凰草灵就够她受的了。
云御渊现在可不管来人实力如何,是敌是友,他只知道身旁的小姑娘的安危第一,处处小心点总没有错。
“你是这片林子的桃花精灵?”墨扶开口道,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
那少女一只手上托起一朵桃花,闻言笑了出来:
“我可不是什么精灵,我是植灵,也就是你们经常说的灵植。”
“精灵是负责引渡灵魂的一族,我只负责掌控这些桃花而已。”
“跟他们不能比。”
“呃……”墨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果然是怀孕了就变蠢了吗。
“说起来王妃来头不小啊。”按道理来说,等级低的往往是无法看穿这等级高者的真实面目。
这桃花植灵倒也是眼睛毒,一眼就看出来墨扶的本体。
又听得她咯咯一笑:“传说中的火凤凰,也让我见了一把,算是开了眼界。”
墨扶转过小脑袋看向云御渊,后者同样将目光转向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墨扶拖长了一下尾音,有些支支吾吾的。
云御渊眉峰微皱:“可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墨扶摇摇头,扯了男人的衣袖:
“阿渊。”
“嗯?”
“我想——”墨扶把目光转向笑盈盈的桃花植灵,道:
“我突然想吃桃子了。”
云御渊:……
好吧,原来是突然想吃桃子了。
正在笑着的桃花植灵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旋即就对上了白暮那张放大的脸。
“结几个桃子出来,小爷的娘亲想吃了。”
那桃花植灵起先被白暮吓了一跳,闻言忙道:
“好的。”
说话间双手连连变换几个手势,不一会儿,七八个看起来鲜甜多汁的桃儿就自动飘到了白暮的面前。
白暮将桃子收下就把人打发了,后者离开之前还略带哀怨的看了白暮一眼,弄得白暮差点以为自己是负心汉。
那桃花植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化作粉红色的光芒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离开之前还不忘道:
“我可喜欢王妃了,王妃有空可以过来找我玩~”
“这万年寂寞的桃花林里头,总算碰见个有趣的了。”
桃花植灵的声音缓缓消失,墨扶转了目光,眼巴巴的看向白暮。
更准确的是,是看上了白暮手里的桃儿。
白暮哪里不知道自家娘亲要干嘛,二话不说,将桃儿送到墨扶面前。
不过云御渊还是留了心眼,愣是让这几个桃子在众人手里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敢收下来。
谁让这桃花植灵半路跳出来的,说了堆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要不是这个时节没有桃子而墨扶又想吃,他哪里会收下?
为此,百般的确认就是怕有个好歹。
谁让现在打他家小姑娘主意的人太多了?
云御渊这头收了桃,将身旁的人给重新背了起来,慢慢的往停靠画舫的岸边走去。
一路上,偶有微风吹过,落一场桃花雨。
墨扶在云御渊背上,有些桃花伸手就能够着,一时间玩心大起,折了几枝开的正好的桃花,插在了男人的发冠间。
白玉镶金的发冠上插了几枝桃花,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云御渊虽然背了人,哪里不知道这背上的小姑娘在搞怪。也不说什么,就这样一步一步稳健的往岸边走去。
等上了画舫,云御渊轻轻把人放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孕中嗜睡,他自然知道。
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榻上安置好,这才命麒麟卫开画舫。
麒麟卫一路上也不敢开太快,慢悠悠的似一片叶子,在这湖上安静的飘荡着。
偶有船桨划动传来的水花声,伴随着波纹一圈圈的散开。
路过原先惩罚的地儿——寒戮收到云御渊的召唤,离开之前设置了一道结界在此,眼下,那里面的人一看见云御渊的画舫路过,纷纷求情。
云御渊可不管这些人如何,理都不曾理会,只看着熟睡中的墨扶。
墨扶睡着的时候总是要习惯性的往男人身边靠,云御渊怕她会滚下榻,整个人就坐了下来,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握着墨扶的手。
就这样直到了岸边,墨扶还是没有醒,云御渊本想把人弄进契约空间,又唯恐自己不在身边墨扶不习惯,故而将人用披风裹起然后抱了起来。
从画舫里探出身子,云御渊就看见被一干麒麟卫并府卫拦在外头的一群人。
寒戮一干神兽则守在云御渊左右,寸步不离,看见对面那么一群人,立刻就防备上了。
说起来云御渊贵为摄政王,认识他的人还真的不少,可是这些人里头,能让他认识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云御渊只顾抱着怀里熟睡的小姑娘,对面吵吵嚷嚷的一大群人见得云御渊这个摄政王现身,立刻齐刷刷的跪倒一片:
“参见摄政王!”
云御渊眉头一皱,低头看向披风里头的墨扶。
还好,没有被吵醒。
男人也不说免,低声问方才驻守在岸边的府卫:“这些人是?”
府卫头子站出来回话,声音压的很低:
“回摄政王的话,这些人是武信公府上的人。”
武信公?云御渊略略一思索,明白过来了。
对方的身份在他的面前真的矮了好几个头,往日也没有交集,如今这么一过来,不过是为了现在还泡在湖里头的那群人而已。
目光转向最前面带头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想来这就是武信公了。
说起来这武信公府也算是朝中能够说得上几句话的,只不过后来云御渊手腕太铁血,光芒太盛,故而这才弱了不少的存在感。
武信公在府中接到消息的时候连花瓶都给砸了两个——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要不是他是已故妻子留下来唯一血脉,他早就给打死了!
说起来这武信公也是个痴情人,自打原配嫡妻去世后,别说续弦了,后院里就一个之前原配在世给他亲自纳的妾,也是颇受冷落的那种。
眼下这一儿一女,便是原配嫡妻给他生的。
说起来这也是他溺爱过多的缘故,可是眼下还能怎么办呢?平时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事情来他就不管了,可是没想到……唉,想到这个事情,武信公自己心里头都是惶惶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