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恼怒(2 / 2)

将血 河边草 2350 字 1天前

因为严格说来,虔诚的穆斯林,是不会跟异教徒通婚的……

而且,不管是按照回鹘人的规矩。还是穆斯林教义,嫁女儿的时候,都要准备非常丰厚的嫁妆。

在这一点上,王子殿下看的很开,他不在乎财物,他在乎的是,能够娶到一位身份足够尊贵的妻子,还能借此传播真主的荣光,这也就足够了。

已经有些昏了头的他,根本没意识到。汉人大国,礼仪之邦到底意味着什么。而他所说的这些话,不论面对是长安城中哪家权贵,都将被言辞拒绝。

而晋国公府,又非是寻常权贵可比……

“去,传信于鸿胪寺,叫他们把回鹘人都给我扣下,理由吗,就说回鹘使节,妄自尊大,口出狂言,触怒于我便行了。”

“再传信给太子,让他速来见我……”

“我不管什么宫门关没关,让鸿胪寺的人想办法,今晚见不到太子,我让他们人头落地。”

回鹘的小王子殿下还在晋国公府正厅饮茶,虽然等待的有些不耐,但还在憧憬着抱得美人归,又能借晋国公府之势,在大秦传教,财色双收的美好未来。

却连晋国公赵石的面儿都没见到,便被晋国公府家将当即拿下。

撕扯间,没少挨了拳脚,被揍的鼻青脸肿,终于在**的疼痛间,感受到了大秦的“威严”。

当然,即便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意识到,自家人头保不保得住,都是两说着了。

太子李珀来的很快,显然,太子李珀根本没回宫,就等在了鸿胪寺衙门。

这个时候,他也有些后悔了,因为枢密院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父皇心意已定,今年大秦将重燃战火。

这样一来,任何节外生枝之举,在政治上,都将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尤其是对于他这位东宫太子而言。

而晋国公的火气,好像还分外的大。

这到也不难理解,刚刚入宫陛见回来,肯定是满脑门的官司呢,却又有人上门挑衅,以晋国公的为人,不发火儿才叫怪了。

只是木已成舟,晋国公府的人到了鸿胪寺衙门一说,他便赶紧带人来了晋国公府,一点东宫太子的架子也没敢端。

不过,就算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到头来,还是……

太子李珀在晋国公府正厅门前见到了赵石,虽说赵石这么做,有些失礼,但一句话,就将太子殿下叫到府中,失礼的事情早已做下了,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见礼已毕,请了太子入厅内安坐。

太子李珀必定是要装糊涂的,只道:“老师深夜相招,不知所为何事?”

赵石挥了挥手,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盯着太子李珀看了良久。

这样的伎俩,在朝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借刀杀人而已,但说实话,赵石恼火归恼火,却也没当什么大事,不过却有些失望。

借刀杀人,听上去挺巧妙,实际上,多数时候只能意味着自己不敢杀人,借旁人之手为之罢了,属于阴谋之列,上不得台面。

“之前这里还坐着一位,现已为阶下之囚,殿下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太子李珀“恍然”,“来人只说扣下回鹘来使以及随从人等,学生还有些惊异,细问才知道,回鹘使节冲撞了老师,引得老师……”

赵石不耐,重重一拍桌案,“听说,殿下想将赵某之女远嫁塞外,不知是否属实?”

一句话,便让太子李珀脑袋嗡的一声,汗立马下来了……

他虽然年轻,但为政已近七载,又得父皇言传身教,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其实拿捏的已经非常清楚。

而听话知音的本事,也早已炉火纯青。

这话听着有些荒谬,他一个太子,惦记着将臣下的女儿嫁到塞外去,这得有多大的私仇或者多糊涂,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这不是关节所在。

关键处在于,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位国公大人竟然已经知道,是他在做手脚。

那么,他一直不曾向外人说起过的隐秘心思,是不是也泄露了出去呢?又是东宫近臣中的哪位,成为了这位国公大人的耳目,自己还一无所觉?

这个时候,震惊之余,他才感觉到,这事儿做的真是太孟浪了。

也怪他关心则乱,又想瞧瞧晋国公的反应,这才做下此事,确实如同那两位近臣所言,有欠考量……

太子李珀无疑非常聪明,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于少年时登上太子之位,到如今越坐还越稳当。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嘴上,却干脆的承认了下来,没做半点狡辩。

“请老师息怒,天地鉴之,学生绝无此意。”

赵石斜了他一眼,略为满意,还算有些担当……

其实,若是搁在几年前,他断不会将太子李珀揪到眼前,这么质问。

现在嘛,却又有不同。

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一来在京中呆了不少年头了,很是烦闷,二来呢,确实有这么个由头,能借题发挥一下。

三来呢,他可还是太子少傅,教导太子,乃份内之责,虽然没尽到什么责任,但隔上一年半载的,偶尔教导一下太子武艺,实际上是找个由头,将太子揍上一顿,也是有的,所以现在顾忌更少。

四来呢,他可刚从女儿那里得知,这位太子殿下还想做他赵石的女婿,嘴上虽然说的豁达的很,但这却让他心里非常不舒坦。

于是乎,这一晚,他正好借机将两个觊觎自家女儿的家伙,一勺烩了算了。

“大事在即,殿下可要好自为之……不过事已至此,我想听听,殿下准备怎么处置?”

太子李珀心里着实揪了揪,不过他早有准备,此时小心斟酌道:“学生准备派人质问回鹘,待其回信,再做道理,老师认为这么做可还妥当?”

“殿下是不是不打算让来使回去回鹘了?”

太子李珀承受着另一番冲击,强忍着才没变了脸色,沉吟良久才道:“老师言重了,只要回鹘人知晓进退,诚心改过,学生怎会胡乱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