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潼关兵马指挥使的职位,也突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蹉跎至今,这位其实也没了多少其他念想,只盼着别再出了什么差错,连个养老的地方都没有罢了。
至于当年种种,后悔也没多大用处,晋国公是什么样的人,他比旁人清楚的多,再了,当年离开长安的时候,人家把话也的很清楚了,再者了,随着晋国公渐渐得势,他在潼关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即便是他这个潼关兵马指挥使的职位,其实多少也是仗了晋国公的威风才落在了他的头上,那还有什么好的呢?
晋国公驾临潼关,他这里能做的,就是把晋国公伺候好了,任他心情再是忐忑,也没有别的选择。
迎接赵石一行的,除了谭行林之外,还有大将军张培贤以及河洛布政使韩聪派来的人,张培贤派来的是段从文。韩聪派来的则是自己的次子。都是久经宦海之人。在礼数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任谭行林有再多的主意,现在也凑不到赵石身边了。
而赵石也没打算在潼关多呆,后面太子一行很快就要到达潼关了,乱纷纷的,没什么好呆的。
在潼关这里象征性的带了一百军兵,径自出了潼关,进入了河洛地界。
不过在离开潼关之前,赵石还是给谭行林留下了一句话。安于本位,将来可待。
谭行林大喜过望自不待言,赵石留下这句话,意味深长,但谭行林在潼关憋屈的太久了,忍着心中的狂喜,接待了太子车驾,多日之后,又将太子一行送过了黄河,之后立马着急自己的心腹和幕僚们商议。
大将军的意思其实很好猜。晋国公要向河洛伸手了。
潼关作为河洛大军粮草必经之处,只要有晋国公作为依仗。那么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把握住河洛大军粮草命脉,是早晚的事情。
当中原之战再次开始,也许国公在不动声色之间,就能让河洛将领低头俯首,听令行事了。
大军粮草总管,这样的职位对于如今的谭行林来,也是求之不得,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能重新得到大将军的信重。
要问赵石是这个意思吗?这世间的聪明人确实很多,赵石心里想的很简单,也非是临时起意,大将军张培贤在河洛经营太久了,在保证张培贤兵权的同时,加以掣肘,才能让河洛上下清醒过来,他们还是大秦的军伍。
这不但是赵石自己的意思,其实也是朝廷的意思,赵石自己没多少选择,那么张培贤更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来河洛确实是当恶人的,从始至终都是这么个章程。
要怪也只能怪张大将军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这中间的分寸,却需要赵石自己来拿捏,谭行林这里,不过是布下的棋子,一旦战事开始,秦军主力,却不会有任何变化,不然的话,对赵石而言,将没有任何好处。
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蜀中赵方,河洛张培贤,或者是其继任者,都将是赵石加力扶持的对象,其实这就是政治,这两位大将军军功越盛,赵石也越安稳。
赵石一行不快不慢,赵石也没在哪里过多的停留,沿途走马观花,间或见一下地方官吏,也没什么太多的话留下。
这其实让河洛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将晋国公送出河洛地面,那就太完美了。
即便是身为赵石旧部的段从文,心底都是如此想法,可见,张培贤在河洛经营的如何用心了。
这就是大将军张培贤的地盘,赵石到了这儿,感受到的,完全是陌生的气息,无论是军中将领,还是地方官吏,都是恭敬有加,但明显也都透出疏离。
感觉很清晰,连达达儿真和琴其海,都觉察到了空气中如临大敌般的味道。
赵石自己也在心里自嘲,这哪里是来到了大秦治下的河洛,简直就是到了敌国。
不过一如赵石所料,河洛地方萧条的厉害,即便给了张大将军以及韩聪半载的时间,但河洛地界上,到处都还是战争留下的痕迹。
去年的战事,河洛遭受了重创,也只是走走停停,不用西瞧,就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