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率兵继续沿江西进,慢慢的,冈底斯山脉雄浑的身影出现在大军视线之内。
而此时,赵石已经率领这群低地骑兵攻破了沿途三个部落,杀死了他们的首领,抢走了他们所有马匹,解散了他们的奴隶,一个部落因为反抗极为激烈,赵石索性祭起了屠刀,顺手将那个小部落从吐蕃高原上抹去了。
沾染越来越多的血腥的低地战士,已经开始适应这样不停杀戮的征程,眼瞅着他们变得暴躁了起来。
但更加狂暴的是那些奴隶,这些常年生活在吐蕃高原最底层的人们,一旦被放出来,并有能力将暴虐施加给旁人的时候,他们一下便成为了疯狂的代名词。
不过在赵石毫不犹豫的处死了几个变得不可理喻的家伙之后,奴隶们顿时找到了昔日的感觉,重新变得顺服了起来。
但这注定是一个血腥的征程,奴隶们驯服于强大者的淫威,但对那些他们恨之入骨的高地首领贵族们,却绝对不会手软。
这种尖锐的社会矛盾所造成的仇恨,几乎没有办法消除,就像汉地的农民起义一般,他们首先对准的便是富户,之后在别人引导之下,才会想到官府。
到了冈底斯山脉东南端,赵石的队伍已经膨胀到了四千余众,几乎人人都是双马。
赵石比较满意这样的战果,手下的三千低地骑兵,已经有了些军人的模样,起码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了。
至于那些高地奴隶,赵石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这确实是一群可怜的家伙,但你现在只要看一看他们的眼睛,就会发现,这是一群已经红了眼的恶狼,只要放开套在他们脖颈上的绳索,他们也就没什么理智可言了。
这样一些人,永远不能称之为军人,他们不过是一些受害者,说不定,很快,他们便会成为施暴者,他们的手段,绝对不会比他们曾经的那些主人温和上半点。
即便是一直跟在赵石身旁的几个和尚,对这些奴隶们也是敬而远之,再不去提什么用佛法消除戾气的话题了。
继续沿江西进,这个时候,其实已经进入了象雄诸部当年兴起之地,也就是吐蕃文明的发源地之一。
从冈底斯山脉西南山麓,到藏布江的这条狭长区域之内,孕育出了象雄部的祖先,他们在这里放牧,生儿育女,而且,他们也是吐蕃文明中最尚武的一个部族,游牧民族,大多如此,不值得奇怪。
不过那已经是许多年之前的旧事了,随着吐蕃的强大,游牧部落变成了吐蕃最为原始的部族,当他们慢慢融入新崛起的吐蕃文明之后,象雄部的重心,也开始渐渐南移到了藏布江对岸。
他们也开始建立城池,开垦荒地,慢慢改变了生活习俗。
如果不是象雄部落的主部一直十分强大,那么象雄部落分裂成为两个部族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因为一条藏布江,两岸的人们生活方式差距越来越大,这么延续下去,分裂是早晚的事情。
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之间的对立,在这一小片区域已然出现,只是还没发生过于激烈的碰撞而已。
赵石来到这里,要做的其实十分简单,击溃这些象雄部落中最尚武的部落,让象雄部失去手中的刀剑,然后,才轮到南边那些驯服的羔羊。
而冈底斯山南边山麓生活的人们,无疑便是象雄部出产战士的地方。
对于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数十个大大小小的象雄部落而言,这无疑是一场灾难。
赵石率领着数千骑兵,像狂风一样横扫过去,在三日之内,连破大小部落十余个,自身未有多少损伤,反而继续膨胀,麾下已然有了六千多骑兵,大群的战马,跟在骑兵身边,所过之处,隆隆的马蹄声,让藏布江的江水泛起涟漪,让冈底斯雄伟的身躯都有了颤抖。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越过格空瑭地域,深入到了象雄北方部落的腹地……
留在他们身后的,是十余个残破的象雄部落,他们的首领全被砍下了头颅,挂在部落最高的杆子上,战马都被突然到来的敌人所夺走,奴隶们纷纷加入到这些敌人的队伍中去,其余也都逃亡而去。
而这些敌人,还带走了他们大部分的羊群,这么一来,这十余个部落,还能不能继续存活于高原之上,已尽是个没人能够回答的问题了。
而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敌人到底来自何方,为什么会突然袭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