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一般,翻身下马,走过桃林,这一次,没有再遇见那粉雕玉琢的女童……
进了大长公主府,赵石径自来到公主府后宅所在,靖佳公主早已在这里等着了,先是陪着他去瞧了儿子。
小家伙正高兴着,看见大长公主殿下来到,便咧着没牙的小嘴,流着口水,小手张开挥舞不停,看上去可比年前见时活泛许多。
赵石不由伸出胡萝卜粗细的指头,小家伙下意识的一把抱住,然后便送到嘴边,啃了上去。
赵石乐呵呵的抽出手指,轻轻在儿子鼻头上读了读,也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劲儿,小家伙愣了愣,然后一下抱住自己的鼻子,便淌下了金豆子。
赵石毫无所觉,又伸手在他小脑袋上弹动了一下,这一下,可是让小家伙受不了了,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母在旁边看着心疼的直翻白眼,心道这位国公爷好不知轻重,这么粉嫩嫩的一个小娃,能是你那粗手笨脚动得的?
靖佳公主见了,顿时也心疼了,啪的一下将赵石的手拍开,还嗔怪的翻了个白眼,才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又亲又哄的闹了好一阵儿,才让小娃重又破涕为笑,却再也不让赵石沾手,只要赵石上前,这小家伙便哭闹不休。
赵石顿时觉着无趣,心道,自己还是见的这孩子少了,不然怎么会是如此?连动都不能动上一下?
再者,这孩子养于女子妇人之手,日后必定是个祸害,不如趁着自己人在京中,好好调教一番,以免这小子整日里在脂粉堆里打滚,就算不成祸害,弄成个贾宝玉可也是不成……
看过了儿子,心里微微纠结,与靖佳公主来到老地方,兴致便不算很高。
这个时候他到是有心想提一提卢近贤之事,但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什么来,转念一想,两人聚少离多,又没有什么名份,何必在相聚之时提那些不痛快的事情,这么一想,也便作罢。
到是靖佳公主,给他斟酒布菜之间,却是笑着道:“听说国公府里多了一位长史?这才多大功夫……你就那么信她?”
赵石一听这话音就明白了,定是府中妻妾在作祟,他就说嘛,府中多了位女长史,无论是范柔儿,还是李金花,种七娘几个,都半句不提,原来是等在这里了。
信不信的估计女人们都不会去管,只是想知道他的心意而已,估计是怕府中再多出一位妾室出来。
赵石于是轻描淡写的道:“此女有些才干,我那里又无人可用,也就成了这个样子,怎么,有何不妥不成?”
靖佳公主笑的软软的,也只做闲谈状的道:“长安有才之人无数,怎么就找了一位女长史,也不怕人笑话……嗯,旁人你信不过,孙文通你还信不过?”
赵石饮了一口酒,摇头道:“孙文通的才干在军旅之事上,于朝廷诸事,多有疏离,参赞政务……他不成……再者说,当年平蜀时,他降的太多痛快,这些年试探了几次,但总归对他的心意不甚了了,所以,此人可重用,但不可与闻机密……”
靖佳公主挑了挑秀丽的眉头,心里也有些无奈,这话都说出来了,她再追问,不会恼吧?但那边所托……这些年,那边还是头一次求到她这里,让她不好推辞。
咬了咬牙,靖佳公主将手伸进赵石手掌之中,紧紧握着,笑容越发灿烂道:“那陆敖难道就可信了?”
“我可是记得,当年在宫中时,皇后娘娘身边有个贴身女官,小小年纪,不吭不哈的站着,怎么瞧,都有些城府的样子。”
赵石就笑,这位定是将陆敖的来历打听了个明白,再去和当年宫中见到的人对照,这才找对了人。
“用人用其长,攻敌攻其短,这样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那几位幕僚我用了十几年,孙文通随在我身边时日最短,也有十多个年头了,但你瞧我信不信他?”
“所以说啊,用人不过是察其言,观其行,年深日久,人心自现,放心,我也没认为自己多了不起,是个人才就能笼络在手中,任凭驱使,你看,说了半天,我却成了多疑之人,这下你高兴了?”
靖佳公主顿时笑颜如花,“我高兴什么了?世间豪杰,哪里真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者,不过都是弃人之断用人所长而已,妾身只是想提醒一下,别让……嘻嘻,美色迷了眼睛,这话可不是妾身说的啊,你可不准发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