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听着让人真是舒服,在金州时,自己可常常能够听得见,但自从嫁给了夫君,这样大庭广众之间,出风头的事情,已经绝无仅有。
夫君能允她抛头露面,保有军职,并带她征战四方,已是世间难得纵容妻子的伟丈夫了,若再是如少女般时胡闹,怎么成?
而今借了小狐狸的光,稍微威风了一下,感觉着实不错。
她也没有太过难为这小狐狸的意思,她做事向来有着分寸,见对方挽住自己的马缰,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愈发愉悦,但还是一下跳下马。
拍了蒙古少女的脑袋一下,笑道:“与你游戏一场,松松筋骨罢了,还真能让你受委屈不成?”
“看看这小脸儿鼓的,都能用锤子敲了。”随手戳了戳对方的小脸儿在小狐狸忍无可忍,即将发作之际,种七娘回身,将手中大旗一顿,噌的一声,便插入了泥土,几乎和插入豆腐没什么区别,一下便插进去老大一截,手中的旗杆在她如此猛烈的力量之下,发出难听的呻吟声,几乎被她弄的碎裂开来。
满意的看着蒙古少女瞳孔不由自主的缩成针尖大小,种七娘咯咯一笑,回身走了两步,将蒙古少女的坐骑拉了过来,将马缰绳塞进对方手里。
架住对方胳膊,微一用力,便将对方送上了马背。
自己翻身上马,朝着还在发呆的蒙古少女一笑,扬起马鞭,抽在对方战马的屁股上,战马长嘶,蒙古少女不由自主的抓紧马缰绳,骑着战马冲下了土丘。
种七娘心中舒爽,笑意如花,轻轻踢打马腹,策马慢悠悠的下了小丘,这才开始逐渐加速,跟在蒙古少女身后,朝中军大旗方向而来。
回到大旗近前,蒙古少女早已缩回了兄长身后,正在跟兄长嘀嘀咕咕,一看就知道,兄长在不停的安慰,少女却在耍着小脾气。
虽然有着过人的勇气和聪明劲,但还只是一个少女罢了,需要亲人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估摸着想到要和那个已经变成用可怕来形容的汉人女子,长久相处在一处,少女的勇气还能剩下多少,可就无法预料了。
来到自家夫君身后,所有人都纷纷退避,秦人将士,都想起了这位夫人是种家的女儿,鞑靼人们,则纯粹是敬佩之情作祟。
顺利的转到自家夫君身旁,并肩而立。
赵石扭头瞅了瞅她,“英姿飒爽,不让须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说完,不由笑了出声。
种七娘抿着嘴,红晕上脸,眼中满是柔情,嘴上却嗔怪道:“夫君可甚少夸人,小女子怎么敢当,小女儿之间的游戏罢了,定是入不得夫君法眼,却又如此来取消于妾身,难道是心疼了?”
赵石咳嗽了一声,聪明的不与她辩解什么。
转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就地扎营,扎营之后,庆祝便可以开始了。”
一声令下,三军齐动。
营寨很快便立了起来,但秋日本短,却已经来到了日暮时分,庆祝却只能退到明日了。
又是一晚喧腾,到了第二天,这片草原之上,彻底热闹了起来。
各式各样草原上常见的娱乐活动都搬了出来,比试箭术的,赛马的,角力的,比试马上对战的等等等等,让赵石不由想起了后世的纳达幕大会。
这一热闹就是三天,男人的热情和体力,终于随着汗水开始减弱了下来。
部落首领以及贵族们,开始聚拢到赵石的帐篷,啃着羊肉,喝着奶酒,开始商量起了祭祀大典的事情这个时候,一个老萨满就成为了主角,草原上祭祀神明的章程其实很简单,最复杂的地方,在于各部贵族首领们争夺位置上面。
谁的血脉尊贵,谁又威名大一些,谁又拥有的部众多一些,这些都会成为考量的因素,在祭祀神明的典礼上,能够争到一个好位置,也许会在将来很多年,都能受益于此。
简直就像是草原部族势力的重新划分,但草原部族的实力,哪是那么容易弄的清楚的,看着众人争吵不休,赵石开始有些头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