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自己却先笑了,素手抚着脸颊,静静的盯着镜子,却觉镜中之人美则美矣,总是少了些妩媚,不满意的扭动了下腰身,又摆了个姿势,还是不甚满意,不由有些懊恼,心道,听说宫中沈才人美的颠倒众生,还甚得陛下宠爱,不如改日进宫瞧瞧,说不定能学点什么。
想到这里,却有暗呸了一声,见了面,还不够费精神的,能学到什么?芍药怎么还不回来,有些事还等着她去办呢,这丫头,不会也思春了吧?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觉间又回到床边,爬上床,将信拿过来,又看了一遍,咯咯的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笑罢又有些懊恼,这人也不知多说两句,两年未见,就这点话要说?真是个木头。
她这里又笑又闹,若是此时有人见了,长安读书人钦慕的长公主殿下竟然是这么个疯丫头,也不知会作何想法。
外间传来脚步声,房门轻响,芍药回来了,她立即将信曳进枕头底下,自己则斜斜靠在床头。
不过进来的芍药还是被她吓了一跳,乌黑的秀发凌乱不堪的披散在肩头,薄晕满颊,内袍也已经松了,从领口处露出一丝白腻,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病了?同样对男女之情一知半解的贴身侍女很惊讶,也很惶恐,她知道殿下很多事,也明白殿下的任何心意,甚至比殿下自己还要明白。
今日来的人传了一封信过来,她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实际上,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有些欣喜,毕竟殿下的心意没有白费,但也有些恼恨,恼恨那人有妻有妾,还来招惹殿下,不过想想,好像也怪不得那人。而且那人对殿下着实不错,不但冒了天大干系,使得殿下不必远嫁西夏,且还亲自督造了公主府,也为殿下造了一处世外桃源。
但不怪他又能怪谁?是他让殿下有了烦恼,是他让殿下有了思念牵挂,也是他让殿下每每不顾风雨,形影相吊,更是他,让殿下如今出游都少了,而今还是他,惹的殿下着凉了这是?
赶紧道了床前,嘘寒问暖,还将手放在公主殿下头上,摸了摸,觉着确实比自己的额头烫许多,更是惊慌。
“殿下哪里不舒爽?要不,请大夫过来瞧瞧?”
靖佳公主哭笑不得,也被她弄的有些心烦意乱,“本宫好好的,请什么大夫,行了,明日你去定军侯府一趟,就说本宫想念琴其海了,邀她过来小住几日,顺便,也请李将军过来,本宫还没见过侯府千金呢,一起带过来,给本宫瞧瞧。”
芍药大恼,急道:“那人有什么好,值得殿下如此,殿下身子要紧,还是过两日再说吧。”
不过随即见公主殿下脸色不对,知道殿下这是要发火儿了,立马改口,“是是是,奴婢明日就去定军侯府,将人请来,不过殿下,咱们还是找大夫过来瞧瞧吧。”
靖佳公主摸了摸脸,确实有些烫,不由更羞,红晕扩散,却是连白皙的颈子也红了起来。
芍药更加惊慌,“你瞧你瞧,肯定是着凉了,就说这木头怎抵得砖瓦。”
“行了行了,本宫并无不适,你还有完没完?”靖佳公主大羞之下,不由也恼了。
芍药无奈,只得细加照料,拽过被子给殿下盖上,又使人送来热茶,扶着殿下喝了几盏,靖佳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任她施为,身上出了一层汗,觉着粘腻腻的,难受的很,不由想,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旁边芍药还在唠叨,“殿下,那人真的那般好法?奴婢怎么就不觉得呢?见了几次,只觉得那人。威严的厉害,让人害怕。”
两人可以说自小便在一起,名虽主仆,实则与姐妹差不多,言谈也就多有不羁之处。
靖佳公主叹息一声,拽着芍药的手道:“母妃曾说过,男人啊,在女人眼中其实没有好坏之分,只有瞧着顺眼,还是不顺眼的分别,瞧着顺眼的,就好些,不顺眼的,总是对人好不起来,都说姻缘天定,到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些女人运气好些,找了个顺眼的,但那男人却不一定对她好,反之亦然,然这世间男女之情,又岂是几句话能说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