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民百年,一朝失德,民心尽去,非是民心易变,实乃手操权柄之人,无有为民之心罢了,怨不得谁去。
……
就在河洛之间,秦周战事正急之时,北地也是风云激荡,无有宁歇。
金国西京,大同。
七月间,西夏国相李元康以侄儿李元翰为帅,聚河套定兴军,广安军等数部十余万人马,直取大同。
七月末,李元翰率军破宁西,望川等十余坞堡,进抵大同府。
接着又破得胜关,与金国大将海珠儿所率大军战于大同城北小孤山麓,两军往来厮杀,相持不下,北地烽烟,渐渐到了最浓烈的时候。
而此时的太原府,却还算平静,虽说秦军侦骑已经屡现于太原府左近,但对于左近陈有重兵的太原府来说,却并不那么让人担心。
当然,战火已经迫在眉睫,北边西夏人犯边,南边又有秦人占据河中,对太原府虎视眈眈,对于老朽的金国来说,反应再是迟钝,这个时候也已如同点燃了引线的火药桶般,就看什么时候爆炸开来了。
人马频繁调动,往来急报,不绝于道途,乡野百姓,皆是提心吊胆,避往山林者有之,往太原大城汇聚者有之,听天由命的也是不少,一切的一切,都已呈山雨欲来之势。
不过相较于太原府其他州县,作为太原府,重中之重的太原城却还稳如泰山,街面之上,人流不断,而由于驻扎于太原的军兵渐多,市面之上,更显出几分战前变态的繁荣景象出来。
太原留守府邸,正门四敝大开,军兵往来巡视,等候传见的官员将佐三五成群,窃窃私语者有之,默默等候者有之,车马坐轿,奴仆从人,塞于路旁,隐隐可见正门之内,人来人往,繁忙异常。
这时,街口转角处,一顶青泥小轿姗姗而来,离得正门不远,轿子旁边快步跟随的健仆便急急道:“老爷,老爷,咱们到了。”
片刻后,轿子内才传出带着几分苍老疲惫的声音“那还不住轿?”
“快,快,停下,让老爷下轿。”健仆一叠声的催促着。
两个年轻的轿夫赶紧放下轿子,轿内钻出一位老大人出来,舒了一口气,又锤了锤腰板儿,这才整了整官服,吩咐道:“在这里等着,回去时还得坐他们的轿子,唉,这轿子抬的,回去可得练练手才成,差点颠散了这身老骨头。”
那个黑脸膛的年轻轿夫讪笑着,摸了摸脑袋,一脸的憨笑,恭恭敬敬的道:“大人您走好,小的两个在这里等您回转便是。”
直到主仆两个向正门走去,黑脸膛的年轻人向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抬起轿子,便找了一处阴凉,与其他轿子混在了一起。
黑脸膛的年轻人别看张的貌不惊人,笑起来还有点憨,但却是个多话的姓子,不一时,便与几个轿夫聊到了一起,又拿出怀里揣着的酒,不时送给几个凑在一起的轿夫抿上一口,不大一会儿,几个人便熟识的好像多年老友了。
有人便问“小兄弟,哪家府上的?眼生的紧啊。”
年轻人笑着点头哈腰“比不得各位老哥,俺是散脚,这不,碰着谁家不方便,咱就顶一顶,赚几文辛苦钱,几位老哥一看就透着几分贵气,肯定是吃官家饭的,以后可要多多照看小子几分,小子在这里先多谢几位老哥了。”
几个人被他这么一恭维,立时便找到了几分优越的感觉,其实轿夫也分三六九等,他们这几个,离得大门那么远,穿的也不甚体面,一看就知道主家官不怎么大,与大门边上聚着的那些豪奴差的远了,黑小子会说话,几个人立即对这个后生小子有了几分好感。
但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黑小子可着实是个杀人的魔王,夺命的班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