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过河(1 / 2)

将血 河边草 2024 字 20小时前

洛阳粮草只能坚持两月,这是糟糕的消息,到不是因为官员贪渎,而是秋收将近,等秋收一过,自然粮草丰足,再加上,洛阳漕运便利,大军南征,从洛阳又抽调许多钱粮,使洛阳粮草捉襟见肘。

想到这个,孟珙的心里已是纠结的一塌糊涂。

烦躁之意一起,挥手打断众人说话,众人目光都瞧了过来,孟珙骤然起复,若是平日,说不定还有人说些酸话之类,但值此危殆之时,在场的却没有一个人不服,要知多年之前,孟白头名震江淮两岸,宵小畏其如蛇蝎,南唐兵马惧其若猛虎,旌旗所至,唯恐避之不及。

虽被贬洛阳,但旧部仍在,只是龙困浅滩,虎落平阳而已,但若有人敢效虾犬之行,却是自己找不自在呢,所以总的来说,孟珙在洛阳的日过的还算逍遥,只是大丈夫生而在世,可一日无钱,不可一日无权,一旦为人削夺权柄,就算旁人不与他为难,自己却难受的厉害,在这一点上,领兵大将们尤甚他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位国朝名将,即便有人心存不满,至此关头,却也只能以其马首是瞻,所以,自孟珙起复以来,将令所至,却也无人敢抗,可谓是一言九鼎,几乎看不出多少官上任的样来的,与秦军几位将帅各怀心思大不相同,只是,秦军手里握的牌太好了些,其他的,些许优势,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挥手之间,众人噤声,孟珙却并未有多少得意的心思,不过心中已有定计。

孟珙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当年颈侧为流矢所中,伤了嗓罢了,“昨日探马来报,秦军王佩所部已近安,与洛阳不足百里,若的话,须臾便至洛阳城下”

在座有人惊呼出声,孟珙眉头大皱,望了过去,却是西京提学使郑元初,此时这位提学大人面如土色,慌乱之极,显然,饱读诗书的郑大人,并未养成什么浩然正气,闻听秦人兵马进军如此之速,几乎被吓破了胆。

其他人其实也吃了一惊,心中惶然并不比提学大人少多少,但还算掌的住,没有郑元初那般不堪罢了。

“莫不是探马三天前,秦军不还在永宁,怎么现在却已到了安?”西京户部掌事王文庆不禁急急问道。

孟珙还是孟珙,心意一旦决绝,便又恢复了几许当年的模样,皱着眉头便厉声道:“王大人不通军务,掌好钱粮便是,其他的事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吧?”

没留半点颜面,一句话便噎的王文庆满脸通红,心中大骂,却再不出声了,其他人见了,心里都道了一句,果然不愧是孟白头,这等跋扈,朝廷内外,无人能及。

孟珙见没有哪个厌物再来打断自己话语,这继续道:“秦人兵锋虽利,却并非无懈可击,秦军大队人马还未过绳池,王佩却已领兵到了安,想来争功之心太急,从潼关,到卢氏,再转而向长水,数百里路,数日便到,甩开大队兵马,轻兵急进,士卒疲惫,此乃兵家之大忌,我有意今晚率军出洛阳,顺水而下击之,诸位将军,可敢与我同往?”

多数人皆是大惊失色,守洛阳都令人觉着岌岌可危,孟白头竟然还要出兵与秦人野战?不可两个字都到了大家嘴边上,却又都纷纷忍住,方郑元初刚吃了瘪,被训斥的差点羞死,却没人想再触这个霉头。

不过也有胆气雄壮的傻大胆,孟珙话音刚落,便已有人粗声道:“有何不敢?末将愿为前驱,定提了那王佩人头回来,给大人下酒。”

众人望去,却非是旁人,乃西京提辖官冯大可是也,众人暗道果然,此人平日就粗疏横蛮的厉害,这会儿也只有他敢应下这话。

孟珙道了一声好字,又等了片刻,见众人皆不言语,冷笑了一声,又大又亮的眸闪烁着轻蔑,在众人身上扫过,哑着嗓道:“众位大人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国解忧,还作的什么官?回家耕读岂不是好?不如待秦人到来之前,送诸位大人归京,反正到时,诸位既不能助我杀敌,又不能为我出谋划策,累赘至此,要来何用?”

这哪里是说话,分明是在打众人的脸呢,一时间,多数人都是面红耳赤,若非孟珙那双大的惊人的眸实在有些吓人,不定就都会跳起来,跟孟白头辩上一辩。

不过激将之法虽然老套,却很是惯用,又有数个军中将领热血上头,站起身来请战。

“还好,还好,竟还有几个不怕死的热血男儿嗯,传我将令,除留两千兵马守城安民之外,其余皆随我出城杀敌,告诉他们,老不是让他们去白白送死,是领着他们大胜仗去的,若怕死的厉害不愿去的,趁早滚回家,省的浪费朝廷钱粮。”

“史将军。”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