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花瞅见他这副可怜样子,心里也是叹了口气,无奈的吩咐道:,“走,咱们去迎一迎。”,她这里领兵日久,到真没觉出以待嫁之身,却私下跟准夫婿见面有何不妥之处,那边李成显也蔫了的更无话可说,李树就更别提了,巴不得放人进来,给这怎么瞧都不顺眼的李家大少爷点难堪瞧瞧呢。
李成显已没了主意,白着脸就连连附和,“对对对,得胜伯驾临,应该去迎迎,应该去迎迎。”
吱吱扭扭的声音中,大门在赵石面前敝开,等了这一会,外面是鸦雀无声,那些李府的家将随从都被赶到了远处,垂头耷拉脑的,没一个吱声言语,有的更是恨不能将身旁马匹的嘴给捂上才好”这场面可是有些怪异了。
见到李金花当先迎出来,赵石仔细的瞧了瞧,没多少异样,淡蓝色的眸子中全是笑意,并开口就道,“你伤势未愈,天又这么冷,怎的跑这么远过来?”
两人也可谓是这个时代的异数了,先恋爱”后结婚,相处日久之下,言语间早没了种种忌讳,你你我我的说的顺口之极。
赵石呵呵一笑,迎上去顺势就牵起李金花的手”笑道:“无事,朝廷旨意迟迟不下,在京里呆的也是气闷,所以就来瞧瞧,可有什么不开眼的宵小过来劫亲”,李金花手微微挣了一下,脸色微红,又听他说的有趣儿,虽是调笑之言,但还是忍不住满心的甜蜜”伸手锤了赵石肩膀一下。
旁边的人都是偏开了头,大秦风气开化,这般肆无忌惮的行止虽有些过了,但两人都是身份不同寻常,所处又非是长街闹市,虽是众目睽睽之下,却也没几个人觉着有什么不对,赵石的护卫不免会在心里嘀咕,这二位现在就是如此,将来当是夫唱妇随,和和美美,那边李府的人则反其道而行之,多数心道,别看这两个现在恋奸情热,将来腻了,还是如家里黄脸婆般,怎么瞧都不顺眼?
而李成显听了赵石这么一年若有所指的话,心里立马一跳,心虚的直想掉头就跑。
可赵石目光一扫,就注视到了他身上,明知故问的来了一句,“这位是?”
在李府中,如果言语能够杀人,得胜伯赵石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背后是一回事,当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能在得胜伯面前站直的遍数李府,也就李敢当一个,其他人却还都差的远,今日迎头碰上,李成显哪里敢如方才般拿出李家嫡长子的做派出来?
也不用李金花说话,自己就硬挤出笑容来,拱手拜道:“下官兵部员外郎李成显,见过得胜伯。”兵部员外郎,官阶也不算太小,不过到了赵石面前真还不够看,他领兵伐蜀,麾下四品将军就三四个,六品官在他眼中都已是小吏。
微微点头,将能拿得出来的傲慢全都拿了出来,“李成义是你什么啊?”,李成显嘴角抽动了一下,李成义已成李家笑柄,赵石这么问,完全是揭李家的疮疤,而且。不管怎么说,他李成显也是李金花的堂兄,准准一个大舅哥,此人却倨傲如此,真是可恨,但想起这人去府上,连父亲的面子都是不给,自己这点小官却又算得了什么?
遂咬着牙道:“李成义乃下官幼弟。”,那边李金花握了握赵石的手掌,赵石也不为己甚,呵呵一笑,牵着李金花的手便旁若无人的向内行去。
“下官。”,李成显想走。但赵石回头似笑非笑的道:“这个时节出来游猎,可打不到什么好东西,你还算有心,知道有这么个妹子,不过方才见到那许多人,也是吓了一跳,还道遇了强人,好在没什么死伤,不然可真没法交代了。
咱们头一次见,进来坐,喝上几杯,对了,李大人在家中排行第几啊?”
赵石这揶揄人的功夫可是见长,李成显已是乱了方寸,他断不会想到这时来李金花这里,会碰到赵石,此时脸上连表情都没了,只是僵着脚跟上,嘴里不自觉的答着话,“惭愧,下官在家中添为长子“嫡长子吗?”
“是。”
“那可真是不易,一大家子人都要落在头上
赵石笑,李成显此时却已变成了亦步亦趋,也跟着赔笑,赵石的话外之音都无力去琢磨了,眼睛直往李金花身上瞄,期待解围的渴望赤(裸)(裸)的表达出来,看上去有些可怜。
李金花这时却不愿理,这位堂兄以前根本没见过几面,因为大伯的关系,之前还存着几分香火情分,现在嘛。心道,也好,也免去之后再有更多纠缠,就这点本事,还想着算计人,不如让他今日吃些小亏,省的将来把整个李家都败了,遂一言不发,只听赵石说话。
几步路,走的李成显一身汗,到了大厅,赵石目光扫过,脸上虽还带着笑,心里却已更加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