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童生(1 / 2)

将血 河边草 2153 字 21小时前

赵石静静的站在队伍的前面,队伍当中,他的衙兵统领王览带着几个人来回巡视,只要有人敢稍微动上一动手脚,立马便是一脚上去,拖起来便扔到不远处的承恩湖中,此时湖中已经有好几个倒霉鬼在来回扑腾了,不游上几个来回别想上来的,虽是夏日,湖水反而冰凉彻骨,此时雨水更是接天连地的,这些泡在湖水中的半大少年可是吃足了苦头,估计现在已经有人不知问候赵石的先人多少遍了。

也不怪赵石将这里当成了练兵场,到武学已经十多天了,大将军折木清那里还是没什么动静,自然也就有些无事可做,那些从军中抽调的武学生员确实都桀骜的很,折木清在武学两年,虽说满心思的想将武学办好,但总的来说,没个准确的目的和有效的手段,又怎么可能将武学办好?

而且情形比他料想的要坏了许多,教授里面,除了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教授兵法之外,就剩下一些礼部国子监客串的武学教授了,这个举措本来也是好意,那些从军中抽调上来的生员大多数都是目不识丁的汉子,先通通文理也在情理之间的。

奈何事情想的虽好,但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些生员一个个都是在军营中混惯了的厮杀汉,让他们跟一些文弱书生们学文断字,别说他们看到大字便头疼的毛病了,便是这心里也都不可能服气的。虽说入武学至今,还没有哪个敢向这些国子监地翰林们动手动脚,饱以老拳,但时常顶撞一下总是难免的,若是被人驳的哑口无言,也能说上一句,老子在军中见过血杀过人。军功是实打实赚来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杀过鸡子儿没有?要不跟咱出去练练马步功夫,马上步下任你挑,只要你赢了老子,别说读书识字,让老子去杀人放火都不带眨一眨眼睛的。

要不怎么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呢,只这一句。便能雷倒大多数,剩下的几个也是脸青唇白,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最后不是拂袖而去,就是不顾仪范地破口大骂,但这些当兵吃粮的口吐脏字地能耐可不差,最后除了将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外,哪里又能让这些军中汉子正眼瞧上一眼?

赵石到这里呆了两天。大致情形也就清楚的很了,那些军中汉子憋在这里年八光景,已经快长出角来了,有胆子大些的趁机请假回了老家,有的则是时常三五成群的去长安城内转悠,这还是有折木清这位大将军镇着。不然估计早就散了摊子了,武学初立时提起的以军法治武学的意思更是无从谈起。

几个老实一些地却都是折木清钟意的军中新秀,一门心思的想在折木清门下行走,这些人中多数都是世家子弟,文武双全之辈,到是可堪造就,不过性子也多倨傲,和其他人混不到一起去,整个武学给赵石的感觉却是有些乌烟瘴气的意思。

尤其是武学的教授,当初教授兵事的几个人都是折木清搜罗来的。也都是身经百战地老将军了。不论兵法韬略,还是军中事务自然都是极熟悉的。但赵石旁听了几次,也就死了心,这些老将带兵是没的说,但说起教书育人来,还差的早呢。

不过细想下来,到也不怪折木清不会识人,跟一个老将军询问了一下,其中缘故也是明显的很,却是没人愿意来武学当这个教授,大秦军中人才多的是,但这里没什么人能看到晋升地机会的,谁又愿意放下军中职位来武学这样的地方?难道想到这里来养老不成?也就是他们这些人,年纪老了,闲赋在家,又都是大将军旧部,也就硬着头皮来了这里,这一年多下来,自己也觉着分外的难受,觉着还不如提刀上马,跟人真刀真枪的拼杀呢,这嘴皮子功夫却真是没有的。

这时赵石也算明白了,武学的教授们成了两个极端,会教书的不懂武事,懂武事的不会教书,真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里到也不是一无可取之处,武学在选址以及修建上却让人无话可说,占地逾千亩,背靠西山,右临行宫,两年过去,无论讲堂还是生员住宿之处,都已修整齐全,三个大大的校场,连绵延地围墙都已到了收尾地阶段,比起承恩湖对面刚开始修缮的西山大营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总地来说,也就是基础设施弄的不错,想来这个上面武学山长折大将军是没少出力的。

尤其是武学中还有一群童生,比起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这些童生可就规矩老实的多了,到底都是些半大孩子,都是京师小户人家子弟,有那么几个虽说和兵部一些人沾些亲戚,但却也不是世家子,没什么娇气的地方。

这些童生入学之时,还是当今圣上掌管兵部的时候,是那位陛下一手操办的,当时兵部上下许多人还对武学颇为热衷,暗地里送了不少自家的旁支子弟入学,但事隔两年,景王登基为帝,两年间接连两场大仗打下来,兵势如火,武学哪里还得人关注?

不过这些童生却是武学中扎下了根,便是有些想走也不容易了,毕竟这些人的名字都在兵部录入了文档,有着一个陛下钦点的名头在,放走一个两个看似不打紧,但应景的时候追究起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一年多下来,这百多个童生却是一个不少都在这里。

这些童生出身寒门,又没见过多大的世面,不像是那些从军中抽调上来的家伙们,最少身上都有个校尉的官衔在身,自然是旁人说什么是什么。多数不敢稍有逾越地。

那些国子监出来的教授们多数也愿意教这些童子们读书习字,至于武课上能学到什么,却是不好估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