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祝寿(三)(1 / 2)

将血 河边草 1999 字 21小时前

蒙古语言毫无疑问是承自突厥语,这在突厥渐渐强大的过程中,对于其他草原民族的影响简直就是无可替代的,突厥有自己的文字,有自己的管制,详细的社会构成,这在许多其他北方民族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后来不论是契丹,还是女真,蒙古,他们的语言或多或少都有突厥语的影子,蒙古语到了后世,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受到汉人和女真人的影响,其中夹杂着一些女真和汉人新出现的名词,但在主体上并无多大变化。

虽说如此,赵石操着前世时很是熟练,但多年未讲,总有些生涩的蒙古话问了一句的时候,两个正宗的突厥后裔表现出来的并不是惊奇,更多的却是古怪甚至有一丝鄙夷。

对于这些突厥贵族来说,东北还在生存边缘挣扎的蒙古人无疑就是一些野人,他们操着似是而非的鞑靼语,骑着战马,握着低劣粗糙的弯刀,用骨制的弓箭射猎,吃着半生不熟的牛羊肉游荡在草原上,没有自己的文字,甚至没有一个自己的定局所在,孩子们在不同部族的仇杀中长大,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因为他们的妻子往往是掠夺自另一个部落,他们毫无忠诚可言,往往愿意跟随在强者的背后,一旦失败,就会毫不犹豫的投奔新的主人。

克烈部无疑是蒙古诸部中最强大的一支,但如今它地罕王王罕却曾经被驱赶到西辽。部众甚至没有跟随的,生活极其困苦,但当他回到草原,借助自己的安达也速该的乞颜部之力,夺回罕王之后,部众也没有多少离开的,而在他的安达也速该被塔塔尔人毒死。部众四散的时候,这位罕王竟也无动于衷。就像汉人很难理解草原上甚至是南边地妻客风俗一样,汪古部的鞑靼人也对这些野地好像所有人都是敌人,在掠夺与被掠夺的厮杀中生存的蒙古人很难有任何欣赏可言。

而眼前的人说的就是好像就是那些蒙古野人的语言,和鞑靼语有些相似,但却总人觉得格格不入,不过这人说的还很不地道,他们勉强能够听懂他地意思罢了。

不过虽是这种听起来很刺耳的蒙古语很是反感。但老塔赞却不如琴其海般直接将脑袋转了过去,来了个不理不睬,因为他听到了成吉思汗这个名字。

成吉思汗铁木真,乞颜部也速该的儿子,听说这人脸上有光,目中有火,生就了一副奇异的相貌,他的血脉中流淌着蒙古族中最高贵的血液。,是克烈部罕王王罕的义子,他的安达是另一个强大地蒙古部落扎达澜部的首领。

他们曾帮助铁木真击败蔑儿乞人,替铁木真夺回了妻子,召集回失散的部众,逐渐强大的勃儿只斤氏现在正在他们年轻的罕王率领之下。跟他们的世仇塔塔尔人交战,替金国人拖住塔塔尔人地马蹄,其后和克烈部的王罕一同受封了金国的官职。

扎木合,王罕,铁木真这三个人其实已经代表了如今生活在东北的所有蒙古人,大大小小的部落虽多,但大部分已经归属于克烈部,扎达澜部,勃儿只斤氏乞颜部之下,虽然还是纷争不断。但这三个人的名字在东北草原上已经人尽皆知了。

便是离东北草原十万八千里的汪古部。也已经听说了这三个蒙古英雄的名声,老塔赞睁着已经日渐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赵石一番,确定这只是一个汉人少年,并不是草原上的健儿。

这才拖着嘶哑地嗓音慢慢道:“年轻人,你从哪里听到那只蒙古雄鹰地名字?你认识他吗?”

赵石平静的好像波涛不兴地湖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惊讶,这个时代在他想来已经乱套了,有秦皇,有汉武,也有唐宗,就是没有宋祖,没想到一代天骄却没消失掉,反而不经意间听到了关于这位雄才大略,不让于任何一个帝王的外族君王的消息。

“真有这样一个人?”心里掀起了少许波澜的他追问了一句。

老塔赞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蒙古人虽然和汪古部素无来往,但却和乃蛮部有着密切的关系,乃蛮部是值得敬畏的,若是汪古部的明珠到南边来的消息传到那位年轻的罕王耳朵里,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结果。

不过老塔赞还是微微皱了皱雪白的眉头,在草原上有号称琴弦拨动才能如此美妙之称的鞑靼语不学,却去那些野人为了说话方便,而被改的似是而非的蒙古话,说的还含含糊糊的,真是让人恼火儿。

“这只雄鹰还很稚嫩,但已经可以飞上草原的天空,很多人都在传唱着他的名字,说他是受到神山庇佑的人,但年轻人啊,歌声未必表达的都是善意,而怒骂和劝说也不全都是出自恶意,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恐怕你问的那个成吉思汗现在有不少的麻烦呢。”

赵石微微一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笑之间到底心头有多少兴奋,见识了长安古都的繁华富庶,见识了有些有负盛名的金国大军,再见识一下铁骑纵横的蒙古骑兵,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战士来说,其实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他没有什么英雄情结,更没有什么见证历史,改变历史的无聊心境,就像是一个旅人,到了一处地方,总要到一些心中有些印象的景点却看上一看,有时失望而归,有时便觉得不虚此行,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单纯想要看一看蒙古人是个什么模样罢了。

心情大好之下,说话间也故意带上了些草原的风格。“智慧地老人啊,人只有经过苦难才会学会谦恭,经历了风雨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敢保证,再高的山峦也挡不住这只雄鹰扇动的翅膀,再宽阔的河流也隔不断他疾驰的脚步。”

老人微微张开嘴唇,露出了里面好像张了苔藓的鹅卵石般斑斑驳驳。残缺不全地牙齿,有些错愕。不知是被赵石预言式的话所震惊,还是惊讶于对方肯定地样子,反正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