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加速前行,把斥候都放出去。”段瑞粗着脖子喊道,在他身后,一群好像从泥里打过滚一样,浑身上下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衣服的原来颜色的军兵在他的命令下迅速做出反应。
不过士卒身上穿的都比平日臃肿的多,手里拿着的木刀也被一圈圈的白布缠的厚厚的,就连头脸也包的严实,这是为了在演练中防止受伤做出的举措了,这也让这一队人马在速度上受到了些限制。
殿前司禁军的人在十日前聚齐,当即被赵石另编为一营,现如今正在西山营地中接受军规军律的训练。
而他们一千多禁军被编为三营,除了在几个不知那位指挥使大人从哪里弄来的几个粗豪汉子的马术训练之外,还要时不时的相互突袭一把,三个营地围着西山行宫相隔十里,规定一日完成突袭任务,有时一个打两个,有时两个打一个,有时还会单独较较劲。
十里路程在如今这些左卫羽林军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频繁的体力训练让他们一个个都有着远超于常人的充沛体力,但在长安附近连下了数场春雨的情况下,又不能走大路,这一圈下来却是人人身上都又是泥又是水的,弄的狼狈非常。
段瑞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这位大人练兵真有些疯狂劲头,花样还多。他在边镇时可没见过有哪个将领这般折腾手下人的,其中道理到也好理解一个是为了笼络手下士卒人心,三天两头弄上这么一次,别说手下人等了,就算是身边地人也受不了啊。
二来嘛,士卒经这么一折腾,这饭量可是大的惊人。边镇配给都有定额,平时少些。战时多些,这一年下来,不说旁人,就说他自己吧,这饭量估计能养活平时自己三个人有余了,军中粮草哪禁得起这般吃法儿。
边镇练兵都是拉出去,跟小股的敌人或是马匪见上一仗。若是一个月能被派出去两次三次的,就算了不得了,不是你得了上官的信重,诚心要栽培于你,就是得罪了人,有心想让你好看,平日里大伙儿也就是随意练练,保持住正常的斗志和体力也就罢了的。
不过这般摔打下来。效果到是立竿见影,就瞅现下这群羽林军,哪里还有一年前地懒散模样,一个命令下去,立时便是遵行无背,还少有怨言。在精气神儿上已经可以与镇军相比,就是还没见过血,少了些经验罢了。
“前方两里遇敌,对方已然有备。”
段瑞听了狠狠甩了一下手中的木刀,自己这队地斥候恁不争气,前些时杜山虎带人偷袭他的营地,可是到了营边上才被发现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硬是将自己的将旗给抢了去,这次他可是憋着劲要来雪耻的,不成想对方平日里也是这般机警。如今只有硬攻一途了。希望胡离带的那队人没被发现才好,两个打一个再输了。以后在锋字营面前可真就抬不起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