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议议,看是不是从西军中再抽调些兵马往潼关援应,兵部户部那里你们也得盯紧了,粮草军需都不能有半点短缺,金人辱我太甚,长安喋血,视我大秦如无物,遭逢父皇身子不适,这事便放了下来,如今竟然又起兵犯边,这一仗不但要打,还要打的金人再不敢正视我大秦为止,你们以为呢?”
众人听了他这一番话,都是面面相觑,听这话里的意思,这位新皇一旦登基就要擅起兵戈?大秦立国百余年,虽是屡争西夏,但东进之心还没有哪个皇帝起过的,相对于西边的西夏,大金实乃庞然大物,疆域宽广,又兼兵戈犀利,这要是打的不可收拾,可怎生得了?还要增援潼关?之后五王那里可怎么个处置法儿?陛下心里打地到底是个什么主意?
参知政事文阁殿大学士郑佢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陛下,金人势大,我大秦居雄关以自守已然是勉强为之,若战事连绵,值此国丧之际,一旦失利,恐怕。”
“哀兵必胜”李玄谨也不等他说完,直接一句堵了回去,“再有父皇在时一直盛赞五哥有将帅之才,父皇如今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五哥的才能朕还是要倚重的,有他统帅大军,朕是放心的,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众人脸色一僵,这在正德皇帝在的时候可没见过的,一言而诀国事,如此独断实同儿戏,莫不是这位陛下想趁机处置了五王?不过拿军国重事来倾轧异己,这未免有些让人太过心寒了吧?
杨感斜歪在椅子上,身子已经疲乏到了极点,一阵阵地困意袭了上来,但还是强打着精神仔细听着,这时却是暗自叹息,朝臣暮气深重,而眼前这位陛下锐意进取之心又是太盛,棋局虽已布置妥当,但前途实在难测的很啊。微微坐直身子道:“陛下英明,五王治兵严谨,精于战阵,实堪重任的,只要麾下兵卒足够,金人实不足惧。
不过陛下一直属理兵部,兵部尚书之职一直缺着,值此之时,应尽快补之,还有三司使一职自曾度失踪也无人任之,司务混乱,与国事无益,不如也一并而决。
尤其尤其是户部,账目混淆,人员庞杂,如今又是群龙无首,臣谏陛下诏专人察查,此当务之急,不可不慎,不然外事堪忧啊。”
“此诚老成谋国之见”旁边几个人都是颔首称是,心中暗自钦佩,这杨相说的真个是点滴不漏,不过听这话里的意思,怎么也是顺着陛下的想头儿来的,五王专兵在外,至今也没有一封祝贺新皇登基的折子递上来,这样的做派还要加其军权,真真是让人担忧之极。
李玄谨指节敲打着桌案,眼光闪动,他一腔的雄心壮志,局面又已经布置了一年有余,事事顺遂之下,做事便有些过于急切了些,这个时候看这几位宰辅都是一副不紧不慢地样子,心中别提有多腻歪了。
但静下心来一想,杨感所说又有道理,攘外必先安内,此时内务还有许多需要措手地事情,兵事上看来真要等上一等了。
“好,就按杨卿所说,你们下去先议议有什么合适人选,事情该如何处置,想好了递上个折子来给朕看看。”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接着笑着道:“你们都是父皇用惯了的老臣子了,朕是再信任不过地,但朕毕竟不是父皇。”
到了这里便停住了话头儿,这个不需细说,几人都是玲珑剔透之人,一想便也明白的,于是接着道:“好了,还有个事情,你们都也知道,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赵石有救驾大功,国丧期间办事又极是勤谨,据说现在也没回家看上一眼的,这样的忠臣按理说怎么赏他也是不为过的,但他毕竟年纪还轻,现在已经是从五品的官职,身上又有封爵,赏赐太重恐怕有些不合适,太轻了又不能酬其功劳,你们看朕应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