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曾无意中看到宫内大总管张泽偷偷和些什么人说过话,内里虽不清楚,但请大人小心些,估计大变也就在来年了。
这次大人也认得小人的面孔了。小人是他老人家的干儿子,之后大人可以让方懋时常来走动,就说是小人的表亲就成。
大人,这里人多眼杂,小人不能多留,大人若没什么吩咐。小人可就告退了。”
赵石微微点头,这个小太监也不多话,站起身来一溜烟的走了,赵石这时看了李全寿一眼,才觉有些后悔,这个小太监便是那位乾元殿起居太监总管派来的了,这结交宫内太监的罪名可是不轻,身后这位还是个小王爷,现在不懂事,不代表以后不懂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今后可不好说啊。
再一个张泽他是见过地,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一个大太监。两次入宫,都在皇帝身边见到了此人地,这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真够要命的,但此事又不能向景王明说,否则消息来源便不好解释,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将昨晚才刚产生的少和人勾心斗角一些,多看看书这样的想法抛在了脑后,这到也不能怪他,人的行为总是有一定的惯性,并不容易扭转,更何况如今形势如此,生存和安全总是容易被放在第一位来考虑。
思索了一路,也不知李全德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这个亲兵虽是才智平庸,纨绔性子很浓,有些时候还会制造些小麻烦,但这人在京里地人头真的没话说,也许就觉得此人太没有威胁,所以旁人才愿意跟他相熟,,不过这也只是赵石看见宫门处守卫的军士殷勤的跟李全德招手作别时一瞬间的想法,之后就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等到了景王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但并未让人觉得怎么温暖,到是呼啸的北风很轻松的将人体最后几丝暖和气儿都带地无影无踪了。
府里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只是昨晚大雪,大过年的府内的下人们也得起个大早来打扫庭院,一路上便有不少人时不时的过来见礼,赵石正想着心事,自是理也不理,显得格外倨傲。
陈老先生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赵石等人来到的时候老先生地孙子孙女正指挥着人将积雪弄出院外,院子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妇人在旁边谈笑。
“这些都是老头子的妻妾,老家伙年纪已经这般大了,但这。色心可一点都不见老。”李全寿上到前去,大师母二师母叫的亲切,但转头跟赵石说的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来到了里间屋子,老爷子正披着一件狐裘,手展书卷,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屋里本就暖和,他穿的却是如此臃肿,李全寿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师怎不出外赏雪?上几个先生要搁着这天儿,总得喝上几杯暖酒,再摇头晃脑的吟上几句出来的,您老。”
陈老先生见他一个小小的人儿,进屋就开始唠叨,嘴巴也不见停,却是摇头失笑道:“你呀,是不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想着法儿地折腾,我这个年纪再要着了凉,那可不得了,这个上面总不能趁了你地意的。”
说笑了两句,转头看向赵石,微微打量了几眼,眼中波光闪动,“几日不见,到是让人刮目相看了,好好,气度沉雄,有些将军地模样了。”
待得赵石坐定,老先生这才又笑着道:“你做出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的,非常之时,自有非常的手段,你这一点上做的不错,我不通军务,在这上面也帮不了你什么。
但今天将你从百忙之中叫过来,还是有话要对你说的,全寿啊,我那孙女一大早就说要堆个雪人出来,现在也没个样子,你去帮帮她可好?”
别看李全寿人小,但听了这话,立马撇了撇嘴,“先生当我想听?现在的人都神神怪怪的,劳心费力的也不嫌烦?”说罢扭头就走了出去。
老先生摇头一笑,转过头来却是肃容道:“景王殿下那里已经跟你都说了吧?如今京师到是平静有加,越是如此,也就越是透着玄乎,你呢,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想要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风口浪尖,你要把握好自己才行,瞧你的样子,也许我说这些有些多余,但有些话我还是要叮嘱你的。”
说到这里,他却是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门关严,声音便也低沉了下来,眼睛更是紧盯着赵石,态度前所未有的郑重,“你几句话我想问你,太子那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虎死犹有一搏,何况人乎?若有那么一天。我这里也不确定,但若真有那么一天太子事败,景王把太子交给你来处置,你将如何自处?”
语声中透着一股沁人的寒意,让赵石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随即便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开口,老先生这里已经接着道:“你那时是从龙功臣,这世上也没几件功劳能和拥立之功相提并论的,少年得意,身居高位,为表忠心,杀了太子好像也是合情合理。你说我说的可对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