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这番话也说的她心里直翻腾。这么一本正经的教训真是从以前那个贴心的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她有些不敢想象,更是有些恍惚,心里不免有些堵得慌。
李玄谨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淑妃那里现在对他有些不满,他这里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有些头疼,这个儿子可是和他一点都不像,总透着一股全天下再没有他在乎的人和事地感觉,这时年纪还小。但却给他一种骨子里便是冷酷无情的感觉,对自己信任的人好的跟个什么似的,完全没有戒心,但一遇到旁人,这冷酷劲就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寝宫内地气氛正有些尴尬之际,外面蹑手蹑脚进来了个宫女,“娘娘,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赵大人已经候在外面了,您看……”
淑妃神色一松,也没看儿子,挥手便道:“你们几个都先下去吧,以后行事仔细些个,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就先扣下,以后若是再犯。我这里可饶不得你们。赶紧着,将准备好的酒菜端上来。给赵大人看座,还愣着干什么?叫人进来啊……”
李玄谨愣了愣,也不好再插什么话,只是苦笑了一下,精神却是一振,自从赵石到了西山,和他这还是第一次照面,父皇那里有些不清楚情况,毕竟隔着那么多的人,话儿传来传去的便也走了样儿,他这里却是一直关注着呢,赵布宗也来过他这里一次,羽林左卫中的情形跟他说得仔细,在他看来,赵石练兵地才干大秦不作第二人想的,只用两月时日,便将一支懒散到骨子里的军队琢磨出来点人样子,对羽林左卫知根知底的他,这个时候还能想别的?只能在心底里说上一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了人罢了。
李全寿那里欢呼了一声,不顾仪态的跑到了殿门口,靖佳公主这里也是眼睛眯了起来,不过心里却是有些仓皇,终于要见到正主儿了,但她这里却也没个底……
赵石迈步走了进来,殿外寒风凛冽,殿内却是温暖如春,几个火炉生出的热气更是扑面而来,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旁边早有人递过来了手巾,他回头一看,正对上笑嘻嘻的李全寿。
“你可来了,我这里都饿的前心贴了后背了,啧啧,看样子外面地雪下地是不小,一会儿咱们得出去好好看看雪景儿,这宫里恁闷了些个。”
赵石抑制住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转身进殿,连个礼都没行,更没答话,而这位世子也不以为怪,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的身后,看得旁边几个侍候的太监宫女目瞪口呆之余,也是暗自咂舌,这人胆子真是不小,也不怕里面那位严刚可畏的王爷砍了他的脑袋?果然是外面传闻的那般胆大包天,真个是名不虚传。
刚从殿内灰溜溜出来的几人见了,心里也暗自道了一声,这人和人咋就差了这么多?
“赵石见过淑妃娘娘,见过王爷殿下。”
淑妃打量着这个跪在面前的少年,若不是确切的知道对方的年纪,这少年一词也用不到这人的身上,微黑的脸膛,身子也堪称雄壮,脸上更是稚气全无,还带了些风霜之色,一双黑亮的眼睛只是微微一扫间,就有刀锋般的光芒闪过,让人不敢逼视之,这个朝廷新近窜起的新贵哪里还有半点少年人的样子,怪不得下面的人将这人传的如妖如魔,就连东宫那个侍卫统领都被这人杀了,看起来还真是不同常人。
“赶紧起来坐下,说起来咱们也不是什么外人,不用这般拘礼……外面风寒,这一冷一热的可别弄坏了身子,来人呀,把那热着的姜汤给赵大人端过来……”
景王李玄谨这里也是眼光闪动,神色间透着满意,几个月不见,这人算是历练出来了,已经有了些将军的风范,说起来这一年好像做梦一般,自从在巩义县遇到此人,回京之后便诸事顺遂,此人莫不就是自己的福星?
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明显了起来,语气温和的道了一句:“你这些日子辛苦了,不用什么姜汤,都知道赵石好酒,赶紧将酒菜端上来才是正理。”
说到这里,看了自己的母妃一眼,这才接着说道:“说起来咱们还真就不是外人,前些日子我派人去查了外祖那边的族谱,本来是想看看族内有什么人堪用的,结果令人有些失望,不过却也有意外之喜,发现赵家庄的先祖却是从临洮赵家迁居出去的,按辈分算下来,你却也算得上是本王的表侄,全寿那里也要称上你一声表哥呢,这么算下来,咱们可不就真的不是外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