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们喝的多了。景王府的长史齐子平姐姐你应该知道吧?这人平日里有些木讷,但很稳重一个人。喝酒也很是节制,但回来的时候队伍里多了个死能喝地酒桶出来,每次若不把别人喝的昏昏沉沉就不罢休地。
景王那里他不敢放肆,但齐子平他可不会放过,偏偏齐子平还就愿与那人拼酒,喝了酒还就比平时放得开的紧了。
这次站起来便吟了一句酒中有真趣,身子一晃。连人带椅子便栽在了地上,姐姐你说怎么着?这人许是被摔的傻了,晃了半天脑袋,憋出一句漫天星斗光来,我们都有些不明所以,后来等他酒醒了问他,他怎么也不说,后来被逼的急了。这才说了个明白,原来是他被摔的眼冒金星,可不就是漫天的星斗都不见了,只出现在他眼前了吗?”
说到这里,不光是她自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便是文小方也笑地失了仪态。一个劲儿的摆手,两个女孩儿这时笑作了一团儿,各有各的美态,各有各的风姿,任一个男人若能见到此情此景,一定都是个失魂落魄的结果。
良久过后,文小方才抹了抹眼泪道:“妹妹说的那个酒桶可就是有幼虎之称的武状元赵石,赵大人?”
听她这么一问,杨倩儿到也不感奇怪,如今离武举结束不过两天。但经那些与会举子之口。消息传的极快,便是在相府之内。一些仆役私下里都在谈论这位新晋地武状元,赵石的来历此时还没有多少人清楚,不过他来自凤翔府巩义县,这个是谁都知道的,很有些人还会说上两句,都是景王殿下慧眼识珠,将其简拔入京的,这青楼楚馆更是消息灵通之地,这位问姐姐能有此猜测便也合情合理了,不过能让这位平日对朝廷中事漠不关心的姐姐郑重其事的问起,杨倩儿心中还是怀了几分地诧异。
不过她对赵石可没什么好感,撇了撇嘴便道:“可不就是他吗?姐姐可别被他的名声骗了,不是妹妹背后说人坏话,妹妹跟这人走了一路,瞧的可是清楚,这人傲慢无礼,兼且狡诈无耻,心性狠毒。就是他手下那群人也被他给带坏了。”
文小方有些愕然,不过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心里暗道,也不知那个赵石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小姐,说出来的竟是每一句好话的。
她经逢变故,早过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年龄,提起这位新晋的武状元,也不过是在见过了折大将军之后,对那些仿若有铮铮铁骨的男儿就特别的留意,但满长安地达官显贵,这样地人却是少之又少,见了对她的琴道也是无益居多,这个赵石听说能和折大将军年轻时相比,更听闻好像折大将军对其也颇为喜爱,还有收之为徒,传以衣钵地意思,这就由不得她不留意几分了。
“这人在巩义县自称什么巩义猛虎,有好大的名声的,乡人盛传什么宁遇阎罗,不遇一虎之类的言语,既有这等的恶名?姐姐想想,他还能是什么好人了?”
文小方捂着嘴笑了一声,“妹妹可听说他欺压过乡里?”
杨倩儿楞了楞,不过马上便小脸涨红,“姐姐不信妹妹的话?”
“这到不是,不过想来景王殿下也不会将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带回京师吧?那人怎么得罪妹妹了?不会是灌妹妹的酒了吧?”
她到是一语中的,虽不中亦不远的,杨倩儿也没有细想,立即回道,“他扮鬼。”不过她也是怀忿日久,有些被气昏了头,刚说了三个字,便即回过了味儿来,随即想到那天早晨的事情太过羞人,怎好在旁人面前提起?立即闭紧了小嘴巴,不过脸上却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儿上。
文小方本就冰雪聪明,看了她的脸色,听了她的话,其中曲折也便明白了七八分,这位大小姐心高气傲惯了的,估计那个赵石也是一个性子,两人不对付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扮鬼吓人也只有孩子能办得出来,那个赵石当真这般不稳重?不过随后就想,听闻那个赵石年纪好像还真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想到这些,心中已是有些明白杨倩儿为何会如此了,不过她也不欲杨倩儿难堪,立即转开了话题,杨倩儿暗悔自己失言失态,也不愿再在那个可恨的家伙身上浪费自己的口水。
两人正说话间,房门一响,那个叫蕊娘的妇人已经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先是笑着朝杨倩儿福了一福,“奴家给公子见礼。”对方女扮男装她又如何不知道,只是更知道对方的身份,一个相府家的大小姐来这里可不是个事,若是谁多了一句嘴出去,不光这雪月楼不用开了,便是这满楼人的性命还在不在都是两说着,于是也愿意装这个糊涂罢了。
杨倩儿正自有些气闷,又看不惯蕊娘的风骚做派,只是哼了一声,便即转过了脸去。
蕊娘也不计较,笑着对文小方说道:“小方快看看,你中意哪个,这次来的人可有几个是了不得的,便是相府的杨大公子也来这里捧场了,啧啧,小方你这名声现在可是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