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试又持续了两天,后面的比试赵石也都前去看了,虽然在旁人看来,新鲜劲一过,便显得枯燥了些,但他却是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因为每对一个人多上一分的了解,以后便多上一分的把握,也许旁人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但对于赵石来说,战前收集情报,这是必备的功课,并不会因为情报收集会有残缺就不去办了。
直到第四日头上,箭试终于完毕,总共有一千零九十二人通过了初试,这个比例已经相当惊人,也在侧面显示了大秦军旅的战力,至于那些连初试都没有通过的,现下就可以打点行装该回哪就回哪了,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州府来的民间壮士,没有经过特定的军事训练,成绩不好也是理所当然。
接下来便是双人比试,考的便是各人勇力,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一般很难作弊,对决的对象都是抽签决定的。
先就是步下对决,双方手里拿有木制兵器,一般都会是横刀,但也有一些短刀,长剑之类的东西可供选择,但不会让你拿上一根杆子上去就是了。
至于输赢标准嘛,则是击倒对手,或是兵刃击中对方要害处便算胜出,而且是淘汰制的比试,从开始到结束,你只有一轮轮的冲过去,哪怕中间出了一点差错也是不行的了,这里面到是有许多人为或是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但总地来说还是相对公平的。一场场比试下来,能坚持到最后的绝对都是身手硬扎的好手,其实这样一来,那些民间的举子多数是要被淘汰出局的了,和这些正规军人作战,在大斗经验上便逊色着许多,再加上体力。精神上的因素,便是功夫再好。多数也是不能挺过一轮轮地较量的,当然了,其中说不准也会发生些意外。
虽说这一关是分成了十个场地进行,每个场地一百多人,但判定双方输赢,记录各人表现也是繁琐非常,再加上各场次抽签。时间耗费地肯定比那箭试还要多的。
……
一声凄厉的惨叫,中间还夹杂着骨头断裂以及纷飞的木头碴子,场外人群也是一阵惊呼,唱名官员立即高声道:“十三号举子巩义赵石胜出。”
这已经是今天赵石胜出的第二场,日头已经西斜,看样子第二轮比试估计是完不了的了,虽然军中技击往往勇猛凶厉,刹那之间便能分出胜负。有不少人还搞出了两败俱伤的结果来,但也不乏那谨慎之人,双方试探个半天,然后才进入高潮,所以费时甚多也是理所当然。
比试在木台之上举行,颇有些打擂台地架势。赵石的号码虽然不太吉利,但他却不怎在乎,场场都是全力以赴,下手更是狠辣之极,只不过两场过去,台下围观的举子们就已经记住了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却凶猛的好像食人猛虎一般的少年,两场下来,和他对阵的两个人都是骨头断裂,虽然还不致命。但以后阴天下雨须好受不了的。
在台下众人嗡嗡私语当中。赵石转身下台,这台上面众目睽睽之下。像他这样的人实在有些难受,两场地对手虽然都是军中之士,但动作凶猛凌厉有余,却是精巧不足,显得很是粗糙,又加上他现在力气越来越大,胜的都是分外轻松,他虽是已经手下留情,没有要了别人性命,但常年的习惯所致,下手打斗便是要教对方失去战力,在外人看来,则是这个少年心狠手辣的紧了。
在台下观战的李全寿便已经听见身旁人在那里跟同伴念叨,“兄弟,老天保佑别人咱们遇到这个家伙,不然就干脆认输得了,老兄你在军中人脉广些,可听说过这巩义赵石的名声?乖乖,连那么硬地木头都弄断了,砍在人身上一定痛的很”
他身旁的那位确实是个见闻广泛的主儿,立即说道:“前些时日听说巩义县闹匪患,出了个什么巩义猛虎,在凤翔府的名声大的不得了,至于这个什么巩义猛虎叫什么名字?却没太注意,估计这人八九会是那位巩义猛虎的子侄吧?”
这人的猜测到是虽不中亦是不远了,身旁听他说话的一个壮汉却是嘟囔了一句,“打贼匪出身的?那下手也不用这么狠吧?到像是有仇一般,大家都是军中同袍,不是那些狗屁地山匪,和和气气地多好”
“哈哈,这位兄弟说的好,如果下次咱们哥俩儿在台上遇见,还请兄弟手下留情才是。”
“放屁,老子赶了那么远地路来这里可不是来留情的,得拿出真章来才行。”
身旁众人听见这两人的说话,都是哈哈大笑,心道有趣,李全寿也是听得高兴,不过见赵石下来,赶紧赶了上去,这几天赵石到哪里他是跟到哪里,课业也不上了,这武举不武举他是不管的,只是看见这些活生生的人们比武较技,相互打斗可是比什么都精彩,往年的武举他可是来不了,最多则是跟着父王在这里露上个面,这次能全程参加,看得热闹,却全都是托了赵石的福,他为人伶俐,好话儿一箩筐,之后更是天天带着手巾,赵石比一场,他便送上毛巾,也不管对方脸上有汗没汗,殷勤得不得了。
这时候先是递过毛巾,接着小小的手臂挥舞了两下,很有些手舞足蹈的样子,“你又赢了一场,咱们今天晚上庆祝一下?最好。最好还是去那聚仙楼。当然了,去别家也不错。”
赵石没搭他的话茬。知道这小子整日里就想地都是怎么才能逃出府去快活,若不是在这件事上李玄瑾和景王妃两个都从不通融,不定现在这小子变成什么样子呢。
“杜山虎那边怎么样?”
李全寿撇了撇嘴,“那大个子家伙人高马大的,能有什么事了?王虎在那边瞧着呢,凭他那块头儿,怎么也不会被别人比下去的。”
这话赵石到是同意。若是他一个御武副尉前几轮便输了,那运气也实在是背到了极点。怨不得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