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道:“几月不见,赵大人是越发的威武了。”
杨倩儿在后面见了这等的情景,小嘴儿却是撇了撇,这其中的意思自然瞒不过她的,心中不由念叨了一句,又是个官迷,不过随即便也是一喜的,想到这人若是进了京,之前的事情却要跟他好好算上一算的,他在这巩义县称王称霸的,哼,到京师便是本小姐地地头儿,却有你好瞧地,瞬即之间,便已经转了千百个念头,想的都是要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大大丢上一次脸面,看他还有这般趾高气扬地专横模样吗?想到得意处,嘴角含笑,眼睛都弯了起来,正巧被李玄瑾回头看到,心里却是越发确定了之前的推测,不然一路上游山玩水的也没见她这般高兴法儿,见到这个少年就是这样,其中的缘故那还用想吗,心中不由暗自叫苦,得一助力的欣喜劲头也被回京之后怎么向那位杨相交代他孙女儿的头疼事情替代了去。
随李玄瑾回来的除了那些王府护卫之外,自然本想着隐姓埋名,却被赵石算计到了的崔先生,他看向赵石的目光却是有些复杂的,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少年过于跋扈了些,什么人也不看在眼里,生性倨傲,这就是他对赵石的评价了,而且景王的到来也恰恰验证了这一点,虽然很有些佩服对方面对景王时那种从容不迫,甚至是傲岸有加的气度的,但将这种锐利的锋芒表现的如此明显,在他心里看来,实乃取祸之道,这也是他不愿和赵石沾上什么关系的主要原因了。
但现在看到赵石在面对景王时地神态,他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大错特错了。少年心机之深沉更是让他心里凛然,再看向赵石的目光可不就复杂的紧了吗?
不提在场之人的繁复心思,赵石将李玄瑾一行人迎进村子,设宴接风,李玄瑾也喜欢这里的清净淳朴,虽说京里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但还是在这里住了四天才再动身。
在这期间。李玄瑾却是找赵石相谈了一次,谈的自然是赵石到京之后的职位之事了。这些事情他早已想好了地,让赵石先在自己府中呆上些时日,再寻机荐入羽林军为官,再着意提拔,估计以这少年的本事,不用三五年间,便能成为一个得力臂助地。当然了,在这之前是要先加意笼络,得其忠心才好外放出去的。
心中这般想法,但话却不能这般说的,不过不管他怎么个说法,赵石心中也早已有数,都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提出要将自己手下人等带上五十人入京。李玄瑾欣然应允,还觉得像赵石手下这些精锐军士,带上五十人太少了些,便即以回京之路上需人护持的说法,让其带一百人随行,赵石自无不可的了。
诸事商定。四日之后,赵石带着一百禁军军士随李玄瑾回转长安。
李玄瑾来的时候没有走水路,却是打着看看这山那水的心思,回转地时候本来想走水路,但有了这赵石等人随行,再加上还压着那几个倒霉的刺客,还有不到两百的殿前司禁军,人数太多,这水路便也走不得了,不过这到也无所谓。只是回京的时间要拖后一些罢了。
回京路上。赵石心里不禁对李玄瑾这样不紧不慢的赶路,还在赵家庄呆了四天感到几许疑惑。按理说来,现在李玄瑾应该是心急火燎的回京才是,若不是他已经知道曾度再也回不到京师,估计至今京里还没发现朝廷的三品大员竟然半路上失了踪,他已经忍不住要劝李玄瑾赶紧赶路的了。
也许是看出了他地疑惑,也许是向赵石表明自己对他的重视,李玄瑾却是自动解开了迷题,“本王根本没有向朝廷奏报遇刺之事,甚至李武和崔先生的事情也没说上一句的。”
当李玄瑾笑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凤翔府,入了乾州地界,赵石便骑马走在李玄瑾的身边,听了这话心中暗自思量,却不答话,只是作凝神倾听状。
李玄瑾见了心中暗自赞许,这样沉得住气,没有半点少年人应有地跳脱之人实在少见,于是接着说道:“那曾度怎么也是本王老师的儿子,虽然曾闻远弃了本王而去,但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本王奚落曾度几句也便罢了,但若是心急报复,将此事快马报入京师,虽然能逞一时之快,但让旁人怎么来看本王?
他曾闻远不念旧情能搏一个不畏王孙的名头,那我呢,我若不念旧情,旁人还不得说本王心胸狭窄,这刻薄之名是怎么也逃不了的了。
本王便是心中怨他,恨他,也不能肆意行事的了,这便是皇家之人的不得已处了,你可明白本王的心意?”
赵石默默点头,李玄瑾还有一半话没有说出口的,便是他不上报此事,那曾度被他吓唬了一番,他哪里会知道这位王爷的心思,还不得主动跳出来将此事挑明,那时便是李玄瑾什么都不做,此事也够曾氏父子喝一壶地了,什么是权谋?这便是权谋,这些皇家子弟果然没有小说里写地那般草包,想到这里,赵石心里却是唯有苦笑了,他为了不让京中得到消息,要攻那太子个不及防备,不但将曾度杀了,便是报信的信使也给他在半路统统截了下来,那么这样一来,若是曾度失踪地事情发作,那旁人会不会以为是这位景王气愤之余,来了个杀人沉船呢?自己这般做法是不是弄巧反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