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均解释道:“现在晶砂的用法是,每隔1。6钟时间注入一定的剂量,只迅速经过丧尸的身体周围,停留时间大约1。8秒。但是这1。8秒的时间,就足够让丧尸病毒大批繁殖并且扩散。晶砂细胞只能杀灭病毒,却不能阻止剩下的病毒繁殖,所以再怎么毁灭和重生都是无用功,这就是关键所在。”
赵景行眉头微锁:“那如果让晶砂一直停留在丧尸周围呢?丧尸病毒即使繁殖出来,也会立刻被杀灭。这样的话,毁灭和重生就不是交替进行,而是同时进行。”
夏均摇头:“这种方法我也试过十几次,没有一次成功的,停留超过2秒以上,丧尸的身体就全都彻底崩毁了,根本来不及恢复。即使是有成功的概率,那也实在太小了,我们冒不起这样的风险,所以被我放弃了。时间已经是能保证丧尸安全的最短间隔了。”
“再试试看。”赵景行的目光里带着一种暗沉的光芒:“哪怕试一百次,只要有一次成功,就说明这种方法有希望。成功概率太小的话,也可以通过改善方法来提高。比如尽量提高白骨魔芋的重生能力,时间精确到秒不够,就精确到毫秒来计算。”
“但是……”夏均忍不住打断他,“不管怎么样,这种方法实在太不安全了……如果失败的话,那就是身体彻底崩毁,也就是死亡,我希望找到的是零失败概率的方法……”
就算他再怎么为了忧离牵肠挂肚,与其让她冒着巨大的死亡风险,他宁愿暂时让她留在金钻王冠那边。
赵景行看他一眼:“这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绝对的事情。像你刚才所说,如果只交替进行毁灭和重生,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不冒这个风险的话,回生计划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你担心忧离我知道,但现在忧离对司马恪来说很有价值,你让她在司马恪的手中呆得越久,对我们和她自己来说,危险性都越大。”
夏均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无话可以反驳,只得点了点头。
“好,我试试。”
……
金钻王冠基地。
因为朝临基地这一支队伍的入侵,基地里的科研区遭到了严重的损失,基地边缘的农田区也因为司马恪和赵景行的交战,在闪电的高温中引发大火,烧毁了足有几十公顷的农作物。
当时赵景行急着离开,和司马恪仅仅短暂交手了几个回合,总共还不到十秒钟时间,就已经能造成这样的巨大破坏,要是两人真的动起手来,还不得把地皮都掀了一层去。
这一次徐游并不在基地总部,而是到另外一个辖区去了,接到消息立刻赶回来之后,在办公室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歪歪斜斜倒在她办公桌上的司马恪。
司马恪右边肩膀上那道被赵景行念动力撕裂出来的巨大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右臂也没有重生出来,伤口处血肉参差,白骨支离,看过去十分狰狞。一副身受重伤楚楚可怜的样子歪在那里,看见徐游回来了,就开始拖长了声音哼哼唧唧:
“徐总,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受伤了,需要照顾……”
徐游认识他这么多年,这倒也是第一次见他受伤,而且竟然伤得这么重,不由得有了几分诧异:“谁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公子啊。”司马恪十分哀怨,“他要撕的本来是我的脑袋,辛亏我躲得快,就撕掉了半边肩膀。亏我们两千多年以前也算是有一段交情来着,就算要对我下死手,也该选个稍微有点美感的方式啊。”
徐游瞥了他一眼,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坐下来,打开电脑:“你是九级丧尸,他的等级不是比你低一级么?”
“他也升到九级了。”司马恪叹了口气,“话说,我被伤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就只顾着办公?难道都不该表现一下关心么?”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需要我关心的。”徐游眼皮也不抬,“这种伤势对你来说,应该只是几个小时就能恢复了吧?”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司马恪摇摇头,“像你这样的女人,哦不,雌性生物,估计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徐游语气冷淡:“我为什么要嫁人?”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女人到了该嫁人的时候总是要嫁人的。你就该去看看人家夏基地长和公子那一对,卿卿我我蜜里调油的,每次见面都给我狂塞狗粮。”
司马恪说到这里,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话说,徐总,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徐游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男人。”
司马恪被呛了一口:“我的天……你是拉拉?也没看出来啊。”
徐游的眼中似乎露出了一点恼意:“……不是。”
司马恪似乎就喜欢看她这副样子:“哦,那你就是性冷淡了?……这是病,得治。”
徐游终于忍无可忍:“你要么安静在一边养伤,要么就给我出去。”
司马恪似乎是已经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笑眯眯地坐到边上不说话了。倒是徐游在桌前翻了片刻的文件,破天荒地把文件放下,第一次把目光转向了他,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渐渐愈合,长出新的骨骼和肌肉。半晌之后,终于开了口。
“我一直没问过,你们丧尸身上的伤势不管多重都能恢复如初,那这些一道道的伤痕都是怎么来的?”
“都是我在成为丧尸之前留下的。”司马恪难得一次见她主动和他搭话,有些意外,不过倒是谈兴大起,“那时候我还是人类,受的伤实在是太重,即使是成为丧尸后能够恢复,也还是留下了疤痕。”
徐游望着他:“什么样的伤?”
“吃过芒果吧?”司马恪很生动地给她比划,“就是那种把果肉划开成为一块块,下面留着一层完整的皮连在果肉上的芒果丁。当时我差不多就是一块块碎成那个样子的,只剩下背后的一层皮没有被切开,所以你看我背上没有伤痕。还有脸上这道疤,就是脑袋被斜着劈开的,幸好没有伤到大脑,不然就连丧尸都当不了了。”
徐游的目光几不可见地沉了一沉:“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说来话长。”司马恪谈兴正浓,“要不,我跟你说说我的当年吧?这个当年可是两千多年以前。没有几次机会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