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出来,我咬住了我的手,无声的流泪,哭泣……
在我的心里,我的家人,我心里的家人,不多,父亲母亲,还有塞克特伯伯和兰儿四人,塞克特伯伯离去的时候,我已经非常难过了,可是如今,父亲母亲,我最亲的两个人,也离开我了……
他们是最爱我的人,父亲的严厉训导,母亲的温声细语,是我童年所有温暖的回忆,和我懂事起所有的感激,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但是我所处的环境让我更早的明白了父亲和母亲对我的感情,他们还没有看到我结婚,还没有抱到孙子……
或许是我哭泣的时候身体微微的抽动起来,兰儿迷糊着抬起了头,揉了揉眼睛:“云海,你醒了?!云海!”
兰儿看见我醒了,一下子扑了上来:“别哭了云海,不要哭了。”兰儿温柔的用手帮我擦掉眼泪,也许是我们动静大了些,令仪姐也被弄醒了,看见我醒了,惊喜的笑道:“云海,你可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你手下的几个将军都在外面等着呢!你等着,我把他们叫进来,你,你哭了?”
几个将军?谢晋元大哥?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他们?不行,我不能哭,我不能哭。
我握住了兰儿的手:“兰儿,有没有手帕,帮我把脸擦干,令仪姐,您去把他们叫进来吧!他们应该很急吧!”
兰儿拿出手帕为我擦脸,令仪姐看了看我,点点头,走到门口,打开门:“几位将军,欧阳将军醒了,他喊你们进去。”
几个汉子很快的走了进来,果然不错,正好是谢晋元大哥、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他们面带急色的走了进来,看见我面带微笑的靠在床上,他们的面色缓和了一些;我微微笑道:“怎么就你们几个?我觉得唐宇和郑宇强应该会来的。”
谢晋元大哥笑道:“师座,他们两个是要来着,但是卑职估计他们会抑制不住情感,打扰到师座的休整,所以把他们两个绑了起来,关了禁闭,没让他们跟过来,还望师座恕罪。”
罗启疆大哥说道:“师座,他们两个醒来以后几乎要发疯,现在要是见到了您必然会,呵呵,师座,您就别怪谢副师长了。”
我点点头:“军队的情况怎样了?都已经满员了吗?各级建制建设完全了吗?训练展开没有?你们来武汉有几天了吧?准备好了没有,我可是要检查的。”
谢晋元大哥说道:“师座,军队的编制已经满员了,委座给我们送来了足够的兵员,还给了我们三个补充团也就是一个补充旅的编制,我们的兵员建制完全按照您先前所定下的规矩,基层军官都是立功士兵升任,所有士兵必须识字,然后全军的大集训已经在勃罗姆的指挥下开始了,也是按照原先五二四团的训练标准,在此之上,勃罗姆结合了实际经验,重新制定了标准。
委座还给我们送来了不少苏联的战车和火炮,我们的装甲团和炮团已经扩遍完成了,骑兵营也扩编成了骑兵团,各部士兵都有了增长,现在全师全部士兵包括文员等加在一起已经超过六万了,师座,一百是只要整训完成,必将成为国家第一师!”
我点点头:“我很快就可以出院回部队,在我不在的这几天里,就麻烦你们了;照看好部队,做好集训,等我回去我是要检查的。”
谢晋元大哥点点头,随即犹豫着问道:“师座,关于,文成公和唐女士的事情,我们,我们都觉得很遗憾。”罗启疆大哥和彭林生大哥也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我笑着摇摇头:“那是父亲的选择,我相信父亲已经做过了详细的考虑,父亲这么做,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意思,况且逝者已去,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三位大哥点点头:“谨遵师座命令!”
三位大哥离开后,我的心情瞬间又跌入了谷底,我的眼睛又变得酸酸的,曾几何时,我那么喜欢流泪?从我遇到了塞克特伯伯开始,我几乎就没有再流泪了,可是这一年以来我流过的眼泪,比我生命中的前十六年流的眼泪的总和还要多……
“云海,你又哭了。”兰儿坐到我的床边,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庞,为我擦拭眼泪……
我抓住了兰儿的手:“兰儿,父亲母亲都没有了,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没有家了……”
兰儿抱住了我,和我一起流泪:“云海,你别哭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走了,你还有我,还有我啊!我是你的家人,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你就又有家了,云海,好不好?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