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海水咸涩的味道,还有冰冷的空气,刺的有些痛。
夏春花提了提脸上的口罩,说:“有十一艘船。”
连河这边和那边一共算上,十一艘船,现在都是无人认领的一堆废铁和腐朽的木头。
岸容也咽了咽口水。
王云水震惊了一会儿,说:“我以为咱之前见过的那个,就已经算是荒芜了。”
她们跑马出去的时候,发现一片枯草都没了,有些地方还有草根,有些地方直接就是光秃秃的,牧民说草皮都很脆弱,冬天啃干净,车辙子一压,明年就长不出草了。
可到了这里,才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荒芜。
是房子依旧在,门窗斑驳锁色旧;是渔船还靠海,船桨腐烂铁皮锈;是路牌扔矗立,街上空荡无人走。
好像随随便便一想,就能想得到曾经这里有人生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但现实就像那口凉空气,隔着口罩也能刺穿鼻腔。
繁华如烟云,这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此时此地的几个人。
一种不需要任何渲染的孤独感油然而生,包裹着每一个人。
许笑靥斜斜的立着,半边身体靠着岸容,低声道:“这里不合适,湿气重,晚上太冷。”
岸容嗯了一声。
于是又出去找。
走过了海浪翻滚的海滩,爬上了一个小山丘,其实高度大概就是个大一点的土坡。
一路上雪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色,也没有一点其他脚印的痕迹。
几个人都低着头,弯腰背着包裹前行。
夜幕以极快的速度降临,而此时才不过三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