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让应闲决定把许笑靥送进那种地方的原因,有很多。”肖瑜熟练的说着自己查来的那些资料,“当时应闲在参加一个关于两性在家庭中的重要性的演讲,她参与了许多国内国外的活动,在那个还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里,成为了电视媒体的宠儿。”
岸容不知是想起来什么,皱眉问:“她这个演讲,内容和性向有关系?”
“不错。”肖瑜点头,声音微带赞叹,“她那场演讲里,核心论点就是阴阳调和。”
岸容瞬间挑眉,嗤笑了一声。
那时候婚姻法里还没有修改,但吵吵嚷嚷的各方观点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支持者越来越多,但还是有坚定的反对者。
应闲以这场演讲出名,自然成为了一部分人的精神领袖。
“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她连问都不问就把许笑靥送进那种地方?”岸容握着伞柄的手微微发紧。
肖瑜有许延启给的一部分资料,自己也查过相关的信息,对许笑靥的过去,早就摸清了大概,只是关于许笑靥在那个“戒网中心”的经历,一概不知。
肖瑜抬头往上看了看,一片细微雨幕,只见一片如墨浓黑。
“那个戒网中心,我也查过。”肖瑜抿了抿唇角,“当年是个医院,在民间被称为精神病院,网络兴起之后,又开始发展戒网瘾,实际上不只是戒网瘾,还有些吸毒的、杀过人的、逃学的早恋的,当然,也有同性恋,种类庞杂,没有他们不收的病人,只要监护人愿意送进去。”
雨幕下,那柄雨伞稍稍晃动,许久没有出声。
“直到五年前,忽然传出风声,说那家医院里收容包庇杀人犯,引起轩然大波,医院关停。”肖瑜声音低沉,却也有些颤抖,“新闻轰动一时,但很快就被时间和新的新闻刷了过去。”
她知道那个地方,也查到过那个新闻,甚至出于想要了解许笑靥更多过去的原因,翻找过当年的报纸和视频,但收获寥寥无几。
忽然被揭开,又轻易的被遗忘的,悄无声息的翻了篇。
当初的肖瑜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祁楚楚当年也在那里,她无数次好奇无数次唏嘘无数次的同情,看过无数次当年那件事捕风捉影的消息,从没想过,她遍寻不到的人,葬送在那里。
“后来呢?”岸容站成了一条笔直的青松,地上蜿蜒的雨水流到她脚边,聚在一起。
岸容声音收得很紧,“后来应闲又是怎么死了?许延启又是怎么找到的你?”
肖瑜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说:“婚姻法改了,应闲被许许多多的人辱骂,抑郁症发作,在家里吃药自杀了,就在许笑靥被释放回家的前三天,许延启在国外出差,所以没有人知道应闲已经死了,直到许笑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