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梁悠看了会儿书倒是早早地睡了, 只是向瑾说要再整理下报告, 没想到这一写就写到了天亮。
早晨梁悠一睁开眼,就看到向瑾伏在木桌上,连姿势都跟她睡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这是一夜没睡?”梁悠刚醒, 声音还带着些干哑,一开口却让向瑾吃了一惊。
“吓我一跳,”向瑾拍着胸口, 然后捋了捋头发,“竟然都天亮了……”
“你啊,”梁悠无奈的看着她,全然完了自己看书看入迷了看到后半夜也是常事。“睡一会儿吧,等吃早饭了我再叫你。”
向瑾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嘟囔着:“都这个时间了, 要不不睡了吧。”
“快睡。”梁悠难得语气强硬, “不然今天白天就要打瞌睡了。”
“可是我的报告……”向瑾看着眼前的资料有些犹豫,梁悠给了她一个思路,她照了这个思路查了一夜的资料总算有了收获, 现在正有灵感, 实在舍不得睡觉。
“哎呀, 还报告什么呢,脑子昏昏沉沉的,你也不怕把报告写错了。”梁悠也不再多说,直接撤走了煤油灯。向瑾无奈,只能乖乖躺下补觉。
梁悠满意的看着她, 心里想着终于有她翻过来劝向瑾的时候了。换好了衣服,就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去洗漱了。
最近做饭的任务都交到了新来的师弟们肩上,虽然他们还是群不到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可梁悠不得不说,做的比她好。而且现在这个年岁,有口饱饭他们就能满足了,并不觉得做个饭跟周师傅学门手艺是多辛苦的事情,至少比在家里吃得多还没事做好多了。
梁悠在厨房里看了一圈,蹲在了烧火的张冲旁边。张冲还以为她是来取暖的,喊了声“梁姐”之后让开了一点位置,让梁悠能正对着灶台里的炉火。
“张冲啊。”梁悠幽幽开口。
“是梁姐。”张冲赶忙应声。其实梁悠人不错,对他们一直都挺照顾的,听说是首都来的,可也从不会瞧不起人。只是张冲他们平时还是不敢跟她过多接触,或许是因为师傅每次看到师姐时都是赞叹和欣赏,而看他们时总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你那个堂叔张定,他说回来要找小辈,有没有说要做什么啊?”梁悠问。
“这个,我不知道。”张定摇摇头,“我上次回家的时候我妈只说跟着堂叔出国做事情,至于做什么她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说比回研究所好。可是我不想去,所以没听她的。”
“你为什么不想去?”梁悠好奇,现在的人能听到出国挣大钱应该都挺向往的,怎么还有人不想去呢。
“嘿嘿,”张冲憨厚一笑,“我自己几斤几两重自己清楚。我连修壁画还干不好总让师傅叹气了,就别出国现眼了。”
“你倒是想的挺开。”梁悠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师弟年纪不大,人还挺通透的。
“反正,师姐你也别多想,”张冲挠挠头试图想要安慰梁悠,“反正师傅跟所长肯定有办法的,咱们只要听话就行了,对不对?”
梁悠看着他,深觉自己这个师姐不太负责,对师弟们了解太少。再想起昨天季所长说的话,又觉得他说的没错,季所长他们肯定会有法子的。
早饭后,季所长带着所有人去周山挨个洞窟检查门有没有锁好,锁头还结不结实。现在到了冬天,连研究所都停了壁画修复工作没什么人过去了,可他们在周山山脚下却发现了扔下没多久的烟头,还有被人用斧头破开缝隙的木门。
季所长的眉头又紧了几分,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人进去,或许只是为了破个洞观察里面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跟二十多年前也有所不同。窟里的经书器具早就被清理出来放在仓库里等待着他们慢慢的修复、考证,石窟里剩下的就只要雕塑和壁画。这两个相对经书和器具来说都是不好搬运的,所以毁坏了木门的不速之客可能只是想确认现在石窟里有什么适合搬走的。
季所长跟几位老职工商量了半天,最后除了换扇门以外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
守夜肯定是不现实的。先不说沙漠里现在晚上有多冷还会起大风,就说对方来的人可能比他们整个研究所都多,派人守夜没有安全保障,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搭上。
要是搁在以前,把这件事跟边防连的人说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可现在边防连的人都去出任务了,剩下的晚上还要再哨所,那边也是离不开人的。
现在他们只能白天的时候多关注这边,希望那些人不会疯到大晚上冒着生命危险摸黑过来。
除了石窟这边,季所长又带着所有人检查了下仓库。仓库离着宿舍区也就十来米,里面放满了这些年从石窟里整理出来的文物。
看着满满一仓库的珍宝,季所长当机立断安排所内的男职工两人一个班每天晚上留人在仓库值守。顺便清点了一下研究所里的“武器”。
说是“武器”,其实就是镰刀斧头,锄头砍刀。只有一个放在一堆农具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是一杆步。枪。
步。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枪杆都有些锈迹了。季所长自己都忘了研究所里有这个东西,今天整理时看到还吓了一跳,想着反正研究所里也没人会用,还是找机会交上去才好。
季所长正盘算着等眼前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去交,就看到梁悠蹲在地上拿起枪杆,熟练的拉动,低头侧脸做瞄准状。
过了一会儿,梁悠问道:“有子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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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梁悠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话的含义了。
现在一切都算是他们的猜测也不能贸然动手, 就只能防着。可这防着也够难受的, 一颗心一直悬着,时刻都要担心。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所有人都是穿着衣服睡的随时警醒着, 就担心会出什么状况。
晚上,听说了白天梁悠“壮举”的向瑾托着下巴,好奇的问她, “悠悠,你什么时候学的开枪啊?”
梁悠想了想,答道:“嗯,小时候吧,十来岁的时候。”
“十来岁的时候啊。”向瑾有些吃惊。又想了想自己十来岁的时候,每天都泡在爸妈任职大学的图书馆里沉迷于一切和历史相关的东西, 从来没想过那些东西。
“那, 是你爷爷教你的?”向瑾想起上次在首都和梁悠去买书时,梁悠家就住在部队家属院里。
“不是的,”梁悠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是我大哥教我的。”
“你大哥?”这个向瑾倒是没听梁悠提起过。
“嗯。”只要一说起家里的人, 梁悠眼睛就像能发光一样。“我大哥军校毕业后去了北疆,他可厉害了。本来他还打算教我擒拿的……”只可惜当晚回家吃晚饭时她抬手露出了手腕上的淤青,家里长辈看到后还以为她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一再追问。最后大哥反被知道真相的大伯拿住摔在了地上,连奶奶在不赞同她去做这些会受伤的事情。